掠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个依旧柔弱依偎着的苏晚身上。
苏晚接触到我的视线,立刻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了所有情绪,只留下一个完美无瑕的、惹人怜惜的侧影。
“你的‘晚晚’回来了,”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带着浓重的嘲讽,“我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
五年,够久了,戏演完了。”
“林溪!”
傅景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注意你的言辞!
晚晚她……她怎样?”
我打断他,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声音尖锐起来,“她是你的心头肉,是你的白月光,是你放在心尖上惦记了十几年的人!
那我算什么?
傅景琛!
五年婚姻,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
还是一个用来填补你空虚寂寞、顺便应付你家里催婚的摆设?”
我指着地上那张染了血的诊断书,指尖抖得不成样子:“还是说,你觉得我连生病吐血,都是在演戏?
都是为了博取你的关注?
为了……碍着你和你心爱的‘晚晚’重逢的眼?”
傅景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铁青一片。
他大概从未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我。
在他的印象里,林溪永远是温顺的、隐忍的、沉默的,像一株没有脾气的菟丝花。
“你……”他看着我惨白的脸和嘴角刺目的血迹,又瞥了一眼地上的诊断书,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句“你到底怎么了”似乎卡在喉咙里,最终却变成了更冷酷的命令,“别在这里发疯!
先回房间去!
有什么事,等晚晚安顿好再说!”
又是苏晚。
他的世界里,苏晚永远排在最前面。
心口最后那点微弱的火星,彻底熄灭了。
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卑微地仰望了五年,用尽全力去温暖却始终捂不热的男人。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连带着那蚀骨的疼痛都变得遥远。
“不用等了。”
我弯下腰,再次捡起那张被踩过、沾了血的诊断书。
纸张冰冷,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我把它举到傅景琛面前,让他能清晰地看到“胃癌晚期”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
“傅景琛,我得了胃癌。
晚期。”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