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耐,“身体不舒服?”
他注意到了。
终于注意到了我苍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
可他的第一反应,是质问,是觉得我碍事。
胃里的疼痛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
我扶着沙发,慢慢站起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弯腰,指尖颤抖着,去捡那张决定我命运的纸。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却先一步踩在了那张纸上。
我抬起头。
傅景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带着警告:“林溪,晚晚刚回来,她需要安静。
收起你那些无谓的小心思,别在这里装可怜,惹她心烦。”
装可怜?
惹她心烦?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薄情的脸,看着被他护在身后、正用带着一丝得意和怜悯眼神看着我的苏晚。
五年来积压的委屈、隐忍、爱而不得的痛苦,还有此刻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唔……”我死死捂住嘴,却没能阻止那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
刺目的鲜红,一滴,两滴,溅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也溅落在傅景琛昂贵的皮鞋旁。
他踩着我诊断书的那只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眼底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错愕。
“林溪?”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惊疑。
苏晚也捂住了嘴,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快意。
我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傅景琛,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傅景琛。”
“我们离婚吧。”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傅景琛脸上的错愕凝固了,他盯着我嘴角残留的血迹,又看了看地上那摊刺目的红,眉头紧紧锁死,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踩在诊断书上的脚,终于彻底挪开了。
“林溪,你在胡说什么?”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惯有的压迫感,试图压下这突如其来的失控局面。
“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向前一步,似乎想抓住我的胳膊。
我猛地后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心口的冰冷绝望让我浑身发颤,却挺直了背脊。
“我没有闹。”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副千疮百孔的躯壳。
“傅景琛,我累了。”
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