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顾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渣前夫演深情人设翻车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蛋黄焗山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签离婚协议那天,我撞见丈夫搂着怀孕的小三挑婴儿床。>“她只是代孕,孩子生下来就给你养。”他扯开我抓婚纱的手。>车祸醒来后我忘了所有背叛,唯独记得爱他。>丈夫欣喜若狂扮演起深情,直到我摸到那条他送小三的项链。>记忆复苏那晚,我当众播放他和小三的录音:“等她死了,家产全是我们的。”>他跪在玻璃渣上求我别走。>我笑着踩过满地狼藉:“演了两年戏,片酬该结清了。”1冰冷决裂冰冷的黑体字在离婚协议书上蔓延,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啃噬着纸张,也啃噬着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体面。指尖下的纸张触感粗糙,带着一种判决书般的重量。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儿,甜腻得令人作呕,压不住心口那股翻腾的铁锈腥气。律师平板无波的声线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切割着时间:“……房...
《失忆后,渣前夫演深情人设翻车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签离婚协议那天,我撞见丈夫搂着怀孕的小三挑婴儿床。
>“她只是代孕,孩子生下来就给你养。”
他扯开我抓婚纱的手。
>车祸醒来后我忘了所有背叛,唯独记得爱他。
>丈夫欣喜若狂扮演起深情,直到我摸到那条他送小三的项链。
>记忆复苏那晚,我当众播放他和小三的录音:“等她死了,家产全是我们的。”
>他跪在玻璃渣上求我别走。
>我笑着踩过满地狼藉:“演了两年戏,片酬该结清了。”
1 冰冷决裂冰冷的黑体字在离婚协议书上蔓延,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啃噬着纸张,也啃噬着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体面。
指尖下的纸张触感粗糙,带着一种判决书般的重量。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儿,甜腻得令人作呕,压不住心口那股翻腾的铁锈腥气。
律师平板无波的声线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切割着时间:“……房产、股权分割明细如上所述,苏晚女士,如无异议,请在……顾泽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突兀地打断了律师的宣读。
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职业性的回避:“顾先生…临时有个重要的海外视频会议。”
呵。
重要的海外会议。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凉的弧度凝固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那张薄薄的纸,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掌心。
我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尖锐的疼痛却抵不过心脏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
两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的倾心付出,换来的,就是此刻这张冰冷、详尽、将我一寸寸剥离开他世界的清单。
他连最后的告别,都吝啬给予。
办公室厚重的雕花木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律师公式化的目光。
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虚空里,找不到着力点。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匍匐着,车流如织,喧闹隔着玻璃传来,模糊而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与我无关的星球。
去哪?
不知道。
只是想逃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逃离那张纸带来的巨大羞辱。
鬼使神差地,双腿带着我走向了市中心那家最奢华的母婴商城。
巨大的橱窗里,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梦幻
般的婴儿床、小巧精致的衣物、毛茸茸的玩偶…像一个个粉饰太平的谎言。
就在几天前,我还满怀憧憬地拉着顾泽的手,在类似的橱窗前驻足,指尖划过那些柔软的布料,笨拙地想象着未来宝宝的模样。
那时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纵容,还是…早已刻在眼底的嘲弄?
视线毫无焦距地扫过那些甜蜜的假象,直到——橱窗内,熟悉的身影毫无防备地撞入眼帘。
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捅进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
顾泽。
我的丈夫。
他小心翼翼地搂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宽松的孕妇裙下勾勒出刺目的弧度。
她侧着脸,笑容明媚得刺眼,手指正指向一张铺着昂贵蕾丝纱帐的白色婴儿床。
顾泽低下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脸上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那温柔曾经只属于我,如今却像毒药,一滴不漏地浇在另一个女人的小腹上。
橱窗的玻璃冰冷坚硬,隔开了两个世界。
里面的那个世界,温馨得如同童话;外面的我,站在寒风里,血液一寸寸冻结成冰。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顾泽无名指上那圈铂金婚戒的冷光,和我手上这枚一模一样,此刻却像最恶毒的讽刺。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
我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猛地撞开沉重的玻璃门,冲了进去。
甜腻的奶香和轻柔的背景音乐瞬间将我包裹,却只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顾泽!”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尖利。
那对璧人闻声愕然回头。
顾泽眼中的温柔瞬间冻结,碎裂,被一种混合着震惊、恼怒和……被窥破的狼狈取代。
他下意识地将那女人往身后护了护。
“苏晚?”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厌恶的结,“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
我重复着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目光死死钉在他护着那女人的手臂上,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那件孕妇裙的料子,我记得,是我上个月看中却没舍得买的限量款。
“解释!”
我朝他逼近一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微微发抖,昂贵的婚纱裙摆拖过光洁的地面,此刻只显得无比讽刺。
周围挑选商品的顾客和服务员纷纷投
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像细密的针,扎在皮肤上。
“解释什么?”
顾泽的声音冷硬下来,试图维持他一贯的精英派头,但眼底的慌乱出卖了他。
“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我凄厉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商场里回荡,异常刺耳。
我猛地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顾泽昂贵西装的领口,那精致的布料在我指下扭曲变形。
“这个!
这个贱人!
还有她肚子里的野种!
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指着那个躲在他身后、泫然欲泣的女人,指尖颤抖得厉害。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我头猛地偏向一边,眼前金星乱冒,左颊瞬间火辣辣地肿起。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的声音都变得模糊扭曲。
“苏晚!
你疯了!”
顾泽甩了甩打痛的手,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冰冷又嫌恶。
“看清楚你的身份!
像个泼妇一样,丢不丢人!”
他用力掰开我抓着他领口的手指,那力道带着十足的狠劲,仿佛在撕掉一块令人作呕的污秽。
“身份?
我的身份?”
我捂着脸,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混着嘴角渗出的腥甜,狼狈不堪地往下淌。
“我是你顾泽明媒正娶的妻子!
法律上唯一的顾太太!
她呢?
她算什么东西?
一个怀着野种的……够了!”
顾泽厉声打断,眼神瞥向我身上那件刺目的婚纱,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冰锥刺入骨髓。
“她只是代孕!
苏晚,你生不出来,还不许我找个肚子?
孩子生下来,自然给你养!
你闹什么?
识相点,签了字,大家体面!”
代孕?
给我养?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碎我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在他眼里,我不仅是个生不出蛋的废人,还是个可以随意愚弄、接受“恩赐”的傻子!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意摆布、连生育功能都可以被替代的工具?
巨大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扭曲变形。
顾泽那张冷漠绝情的脸,小三那带着胜利者怜悯的虚伪表情,周围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一片刺目的白光和尖锐的耳鸣。
“体面……哈哈……体面……”我喃喃着,像个彻底崩溃的疯子,踉跄
着后退,婚纱绊住了脚。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从背后袭来!
刺耳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刹车声骤然响起,尖锐地划破空气,瞬间盖过了商场里所有嘈杂的背景音和人声。
天旋地转。
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掼向冰冷的虚空。
视线里最后定格的,是顾泽那张骤然褪去所有血色、写满惊骇的脸,和他身后那个女人下意识捂住小腹的动作。
世界在眼前猛烈地倾斜、翻滚、碎裂。
婚纱雪白的裙摆如同绝望的旗帜,在失控的视野里疯狂舞动。
坚硬的地面,冰冷而贪婪地扑上来。
然后,是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黑暗。
浓稠,冰冷,没有尽头。
2 幻梦初醒意识像沉在幽暗的海底,偶尔被一丝微弱的光线惊扰,又迅速沉沦。
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隔着厚重的水幕传来,遥远而不真切。
“……撞击导致颅内血肿…压迫海马体区域…记忆功能严重受损…………奇迹……昏迷三个月……能醒来…………顾先生……您一直守着……真是情深义重……”是谁在说话?
顾先生……顾泽?
顾泽……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模糊而温暖的涟漪。
顾泽……我的丈夫……他一定很担心……他在等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冲破那层厚重的黑暗与粘稠的阻力。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尝试抬起都耗尽心神。
终于,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
视野里一片朦胧的白。
消毒水的味道强势地钻入鼻腔,带着冰冷而洁净的气息。
一张脸在模糊的视野中渐渐清晰。
轮廓英挺,眉宇间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狂喜?
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里面涌动着某种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像劫后余生,又像失而复得。
“小晚……”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碎了什么易碎的梦。
“你醒了?
你终于醒了?”
顾泽。
真的是他。
我的丈夫。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瞬间席卷了全身,驱散了所有的不安和迷茫。
所有的痛苦、委屈、愤怒……那些沉甸甸压在心底的阴暗情绪,在这张熟悉而关切的脸庞前,奇
迹般地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大脑一片澄澈的空白,只余下对他的、纯粹的、毫无保留的依赖和爱恋。
“阿泽……”喉咙干涩发紧,发出的声音微弱嘶哑,却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恋。
“我……怎么了?
好疼……”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头更是像要裂开一样。
“别怕,别怕小晚!”
他立刻俯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凉的手指,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我记忆中从未有过的珍视。
“你出了点小意外,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带来奇异的安抚力量。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这份失而复得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被他守护的幸福感。
我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我……我好想你……”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傻瓜,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
他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
“睡吧,再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在这令人沉溺的温柔里,我再次放任自己沉入那片宁静的黑暗。
这一次,不再冰冷,不再恐惧。
只有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唯一真实的锚点。
后来,从护士们带着羡慕的窃窃私语中,从护工阿姨感慨的只言片语里,一幅“深情丈夫不离不弃”的完美画卷在我空白的脑海里慢慢拼凑起来。
我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地躺了整整三个月。
而顾泽,我的丈夫,推掉了所有重要的跨国会议,放弃了数不清的生意,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的病床前,亲自照料,日夜呼唤。
他握着我的手,一遍遍讲述我们“甜蜜”的过往——那些在我空白的记忆里,被他精心描绘得如同童话般美好的点滴。
他说他爱我,爱得深入骨髓,没有我,他的世界就失去了所有色彩。
每一次复健,痛苦得如同将骨头打碎重组。
汗水浸透病号服,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让我无数次想要放弃。
但只要一回头,总能撞进顾泽深情的眼眸里。
他会立刻上前,用温热的毛巾替我擦去汗水,动作笨拙却无比轻
柔。
他会在我因疼痛而退缩时,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晚,看着我。
为了我,再试一次,好吗?
我需要你站起来。”
他的掌心贴在我颤抖的背上,传递着灼热的温度,仿佛真的能注入力量。
在他的注视和鼓励下,我咬着牙,一次次突破极限。
“顾太太,您先生对您可真是没话说。”
主治医生查房时,看着顾泽熟练地帮我调整牵引器,由衷地赞叹,“您昏迷那会儿,他整个人都垮了,天天守在这儿,胡子拉碴的,看着让人心疼。
现在您醒了,他才算活过来。
这种情分,难得啊。”
护工张阿姨更是抹着眼泪:“顾先生那是真把您放在心尖尖上疼!
您昏迷时,他给您擦身、按摩,比我们专业护工还仔细。
喂流食的时候,怕烫着您,自己都舍不得吃饭也要先试温……我们看着都感动!”
每一次听到这些,顾泽总是微微低下头,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疲惫和“深情”的浅笑,轻轻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而理所当然:“小晚是我的命。
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些话语,这些眼神,这些无微不至的关怀,像最温暖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空白的记忆荒原。
那里渐渐开出一片繁花似锦,每一朵花瓣上都写着顾泽的名字。
我沉浸在他为我编织的完美爱情幻梦里,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的疲惫小船,全然依赖着他给予的温暖和安全感。
我忘记了那场惨烈的车祸,忘记了那纸冰冷的离婚协议,忘记了母婴店里那剜心刺骨的一幕,忘记了那记狠戾的耳光和他口中冰冷的“代孕”、“给你养”。
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一个深爱我的丈夫,和他为我撑起的一片晴空。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顾泽以为我熟睡时,一些极其短暂的、模糊的碎片会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刺耳的刹车声,翻飞的白色裙角,一张写满惊骇的男人的脸……但这些碎片转瞬即逝,快得像指尖掠过的风,留下的只有一丝莫名的、难以捕捉的心悸,很快就被他均匀的呼吸声驱散。
日子在复健的汗水和顾泽“无微不至”的呵护中一天天过去。
身体逐渐好转,医生终于点头同意我出院回家休养。
重新踏入那栋熟
悉又陌生的豪华别墅,一切都似乎和记忆中“美好”的过去无缝衔接。
佣人们恭敬地唤着“太太”,家里纤尘不染,处处透着奢华与舒适。
顾泽更是体贴入微,亲自把我抱上楼,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连拖鞋都替我摆好。
“回家了,小晚。”
他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得几乎要叹息。
这就是我的家,我的爱人,我失而复得的完美人生。
3 真相终揭时光如同温吞的溪流,在顾泽精心编织的柔情蜜网中无声滑过两年。
我的身体在昂贵的理疗和复健中奇迹般地恢复了大半,除了偶尔阴雨天关节深处会传来隐痛,以及记忆深处那片顽固的、无法开垦的空白地带,生活似乎已重回“正轨”。
在顾泽无微不至的“呵护”下,我像一个被精心修复的瓷娃娃,重新变得光鲜亮丽。
他依旧是那个完美的丈夫,记得我所有细微的喜好,推掉不必要的应酬陪我吃饭,在我偶尔被噩梦惊醒时第一时间将我拥入怀中安抚。
他的深情无懈可击,甚至让那些最初对我失忆抱有疑虑的亲友,都渐渐相信了这场天降横祸后的“破镜重圆”。
然而,一些极其细微的、无法言喻的异样感,如同水底悄然滋生的青苔,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无声蔓延。
有时,当顾泽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皮肤,或是在他靠近想要拥抱时,我的身体会先于意识产生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
那是一种潜藏在肌肉记忆深处的、本能的排斥。
很轻,很短暂,快得连我自己都来不及捕捉那瞬间的感受,它便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心头一丝莫名的空茫和困惑。
仿佛身体里住着一个沉默的、伤痕累累的灵魂,在无声地抗拒着这过分的亲密。
还有一次,顾泽在书房处理文件,我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去,想给他一个惊喜。
推门的刹那,他似乎被惊扰,猛地合上了抽屉,动作快得有些仓促。
他抬起头,脸上瞬间堆起温柔的笑意,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在深处掠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虽然转瞬即逝,他立刻起身接过牛奶,亲昵地吻了吻我的发顶,说着“谢谢宝贝”,但那一刻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陌生情绪,像一根极细的针,在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轻轻扎了一下,留下一个微不可查却隐隐作痛的疑点。
最难以解释的,是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碎片。
总是在深夜,毫无预兆地降临。
没有画面,只有声音——尖锐到能撕裂耳膜的刹车声,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又无比遥远),还有一个低沉冰冷的男声,模糊地吐出一个词:“……片酬?”
每次被这声音惊醒,冷汗涔涔,心脏狂跳,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回来。
顾泽总会立刻醒来,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温热的手掌轻拍我的背,低沉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一遍遍安抚:“别怕,小晚,只是个噩梦。
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驱散了梦魇的冰冷。
我依偎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那点没来由的恐惧便渐渐平息。
只是心底深处,那个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片酬”二字,却像一枚生锈的钉子,顽固地楔在那里,时不时带来一阵钝痛。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车祸后遗症,是大脑受损区域带来的混乱信号。
顾泽的爱如此真实,如此厚重,足以覆盖一切阴影。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不过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直到那个所谓的“重获新生”纪念日晚宴。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顾泽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端着香槟杯,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宾客之间,接受着潮水般的恭维。
“顾太太真是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顾总情深似海,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羡煞旁人!”
顾泽含笑应对,不时深情地看我一眼,指尖在我腰侧轻轻摩挲,传递着亲昵。
我挂着得体的微笑,扮演着幸福女主人,心底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这样的场合,于我而言,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膜。
“顾泽哥哥!”
一个娇柔甜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地回头。
一个穿着香槟色露背长裙的年轻女子端着酒杯,巧笑嫣然地走过来。
她妆容精致,眼波流转,带着一股刻意的风情。
是林薇,顾泽一个远房表叔的女儿,据说是这两年才从国外回来,偶尔会来家里
拜访。
顾泽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声音温和:“薇薇,你来了。”
“是呀,泽哥哥和嫂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
林薇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挑衅?
她的视线最终落回顾泽脸上,笑容更深,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她微微侧身,抬手将颈侧一缕卷发撩到耳后。
就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
宴会厅璀璨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项上。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根项链。
铂金的细链,坠着一颗切割完美的水滴形祖母绿宝石。
绿得深邃,浓郁,像凝结了千年的森林幽光。
宝石周围,镶嵌着一圈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这根项链!
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我的四肢百骸!
大脑深处某个尘封的、布满蛛网的角落,被这抹刺眼的绿光狠狠撬开!
不是熟悉。
是烙印!
是刻在灵魂里的剧痛印记!
我见过它!
绝对见过!
在哪里?
在哪里?!
混乱的碎片如同被飓风卷起的残骸,疯狂地在脑海里冲撞、拼凑——刺耳的刹车声!
翻飞的白色裙角!
巨大的、冰冷的玻璃橱窗!
橱窗里,那个依偎在顾泽怀里的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的颈项间,闪耀的正是这抹冰冷、幽深、如同毒蛇之眼的祖母绿!
还有……还有顾泽那冰冷嫌恶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汁:“……她只是代孕!
孩子生下来就给你养!
……识相点,签了字,大家体面!”
以及……那记狠戾的、几乎打碎我所有尊严的耳光!
嗡——!
尖锐的耳鸣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宴会厅所有的喧嚣。
世界在我眼前剧烈地摇晃、旋转、扭曲、碎裂!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我猛地抱住了剧痛欲裂的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撞翻了侍者手中的托盘。
晶莹的高脚杯碎裂一地,酒液如同猩红的血液,泼洒在光洁的地板上,也溅上了我昂贵的裙摆。
“小晚!”
顾泽脸色骤变,立刻伸手想要扶住我,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别碰我!”
我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他的手
,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地钉在他瞬间煞白的脸上,也钉在因惊愕而捂住嘴的林薇颈间那抹刺目的祖母绿上。
那冰冷的宝石,此刻像一只恶毒的眼睛,无声地嘲笑着我这两年的愚蠢与沉沦。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深情戏码,都在这一瞬间被这抹幽绿的光芒彻底撕裂!
碎片!
无数的记忆碎片!
不再是模糊的闪回,而是带着血肉、带着剧痛、带着清晰无比的画面和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然冲垮了那层精心构筑了两年的虚假堤坝!
尖锐的刹车声!
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顾泽护着林薇时那嫌恶的眼神!
他口中冰冷无情的“代孕”、“给你养”!
那记狠戾的耳光!
以及……车祸前,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的那条彩信——一张林薇对着镜子自拍的照片,颈间赫然就是这根祖母绿项链!
附言是:“泽哥送的,好看吗?
他说配我的肤色。
哦对了,宝宝今天踢我了呢。”
还有……还有……最深的、最黑暗的、被刻意遗忘的!
病床前!
那断断续续、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语!
“哭丧着脸给谁看?
……植物人……醒不过来了……放心……遗嘱早就‘安排’好了……她名下那些股份、房产……只要她咽了气……全是我们的…………熬着吧……等她死了……家产全是我们的……你和宝宝……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那声音!
那声音!
是顾泽!
还有林薇!
原来在我无知无觉、如同活死人般躺在病床上的日日夜夜,在我拼尽全力想要醒来回到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这对狗男女,就在我的病床前,用最恶毒的语言,盘算着我的死亡!
瓜分着我的血肉!
“啊——!!!”
更凄厉的尖叫冲破喉咙,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恨意!
我整个人蜷缩下去,指甲深深抠进头皮,仿佛要将那些肮脏的记忆连同这剧痛一起抠出来!
宴会厅死寂一片。
所有的谈笑风生戛然而止。
无数道震惊、错愕、探究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聚焦在我这个当众崩溃的“顾太太”身上。
“小晚!
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怕,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顾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强装的镇定,他试图再次靠近我,脸上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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