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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飞雪,故人陌路结局+番外小说

火云邪神拖鞋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京城北郊,林昭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他手里捏着一根长杆,轻巧拨动着彩灯。大户人家要办喜事,这光影阵仗,得他林昭亲自上手。他素来是这行里的翘楚,一手布光引得坊间称奇。此刻,夜色初降,他看着眼前次第亮起的灯火,心头正觉熨帖。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林师傅!急信!从岚溪镇来的!”林昭从架上跳下。送信的仆役脸色煞白,递过来一封信。信封上墨迹未干,透着一股子焦急。他展开,只看了一眼,身子就晃了一下。妻子柳烟,去岚溪镇探亲,路上马车翻了,伤得不轻。手里那根长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赶忙收拾行囊,几乎是连夜启程。马车在官道上飞驰,他坐在车厢里,心头像压了块石头。柳烟身子骨弱,这一撞,可怎么得了?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车轮“辘辘”作响...

主角:林昭林昭下   更新:2025-05-27 23: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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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昭林昭下的其他类型小说《春日飞雪,故人陌路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火云邪神拖鞋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京城北郊,林昭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他手里捏着一根长杆,轻巧拨动着彩灯。大户人家要办喜事,这光影阵仗,得他林昭亲自上手。他素来是这行里的翘楚,一手布光引得坊间称奇。此刻,夜色初降,他看着眼前次第亮起的灯火,心头正觉熨帖。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林师傅!急信!从岚溪镇来的!”林昭从架上跳下。送信的仆役脸色煞白,递过来一封信。信封上墨迹未干,透着一股子焦急。他展开,只看了一眼,身子就晃了一下。妻子柳烟,去岚溪镇探亲,路上马车翻了,伤得不轻。手里那根长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赶忙收拾行囊,几乎是连夜启程。马车在官道上飞驰,他坐在车厢里,心头像压了块石头。柳烟身子骨弱,这一撞,可怎么得了?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车轮“辘辘”作响...

《春日飞雪,故人陌路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京城北郊,林昭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

他手里捏着一根长杆,轻巧拨动着彩灯。

大户人家要办喜事,这光影阵仗,得他林昭亲自上手。

他素来是这行里的翘楚,一手布光引得坊间称奇。

此刻,夜色初降,他看着眼前次第亮起的灯火,心头正觉熨帖。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林师傅!

急信!

从岚溪镇来的!”

林昭从架上跳下。

送信的仆役脸色煞白,递过来一封信。

信封上墨迹未干,透着一股子焦急。

他展开,只看了一眼,身子就晃了一下。

妻子柳烟,去岚溪镇探亲,路上马车翻了,伤得不轻。

手里那根长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赶忙收拾行囊,几乎是连夜启程。

马车在官道上飞驰,他坐在车厢里,心头像压了块石头。

柳烟身子骨弱,这一撞,可怎么得了?

窗外漆黑一片,只有车轮“辘辘”作响,卷起一路尘土。

天蒙蒙亮的时候,马车终于抵达岚溪镇的医馆。

医馆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她一身素色布衣,发髻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洗不去的倦色。

她正焦急地朝里张望。

林昭下了车,一眼便瞧见了她。

两人目光相触,都带着一种被命运重击后的茫然。

“这位……可是来看望顾郎君的家眷?”

医馆的小厮迎了上来,指着那女人问。

女人转过身,对小厮微微颔首。

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哭了很久:“正是。

郎君他……如何了?”

林昭听见“顾郎君”三个字,心头一跳。

小厮又看向林昭:“这位贵人,可是柳娘子的家人?”

林昭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我是她夫君。

她伤势如何?”

小厮叹了口气,把两人领进了医馆。

医馆里头,药味很浓。

他俩被带到一间小小的候诊室。

两张简陋的木椅,面对面摆着。

林昭坐下,那女人也坐下了。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在下林昭。”

林昭先开了口,声音干涩。

女人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沈清荷。”

她轻声说。

沈清荷。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等了不知多久,医馆的张大夫走了出来。

他摇摇头,先说了柳烟的情况。

“柳娘子伤了头,还在昏迷。

恐怕……”林昭的心沉到谷底。

他强撑着问:“那……另一位呢?”

张大夫又看向
沈清荷。

“顾郎君伤势更重,全身多处骨折,也尚未清醒。”

沈清荷身子一晃,几乎跌坐在椅子上。

林昭伸出手,想扶她一把,又顿住了。

两人都是受难者,可这受难的方式,却让他们之间横亘着一道无形的墙。

张大夫叹了口气,接着说:“二位郎君和娘子,是同乘一辆马车出的事。

车夫说,他只负责把人送到别院,马车是两位自己叫的……别院?”

林昭愣住了。

柳烟不是去探亲吗?

怎会和陌生男子同乘马车,去什么别院?

沈清荷脸色也变了。

她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张大夫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张大夫,可否……把他们的随身物品,交给我们?”

张大夫点点头,命小厮把两只包裹拿了过来。

包裹打开,一件件东西摆在两人面前。

林昭先看到了柳烟的荷包。

那是他亲手绣的,他认得。

可荷包里,除了他送的玉坠,还有一枚墨玉扳指。

那扳指造型古朴,绝不是柳烟会有的东西。

他心里“咯噔”一下。

沈清荷则从顾远的外袍里,摸出了一方丝帕。

那丝帕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带着一股子清淡的香气。

顾远素来不爱这些,也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东西。

她又在顾远的包裹里,找到了一张纸。

那是一张房契,上头写着岚溪镇西郊一处小别院的地址。

房契下,赫然写着两个名字:顾远,柳烟。

“顾远……”沈清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昭的眼睛,也死死盯着那张房契。

柳烟。

顾远。

原来,他们不是意外同乘,而是……背叛的真相,如同冰冷的刀子,直直捅进了两人的心口。

他们的伴侣,竟是偷情的男女。

医馆的灯光,昏黄而凄冷。

林昭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晃晃。

沈清荷也僵在那里,脸色青白。

他们是受害者,可此刻,这受害的痛,又被背叛的耻辱和愤怒,撕扯得体无完肤。

“二位……还要继续在此守着吗?”

张大夫小心翼翼地问。

林昭深吸一口气,喉咙里仿佛有块石头堵着。

他看了沈清荷一眼。

沈清荷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悲伤,也有无尽的茫然。

“守。”

林昭说。

沈清荷也缓缓点了点头。

他们无处可去,也无颜可回。

这医馆的走廊,成了他们唯一的容身之所。

2医
馆的药味,像是凝固在空气里。

林昭和沈清荷,每日穿梭于病房与候诊室之间。

他们各自守着自己昏迷不醒的伴侣,却又不可避免地碰面。

起初,他们的对话只停留在病情上。

“柳娘子今日可好些了?”

林昭问。

沈清荷会说:“顾郎君还是老样子。”

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像怕惊扰了谁。

林昭有时会去医馆的小厨房,给自己和柳烟熬些粥。

他也会多做一碗,悄悄放在沈清荷的面前。

“趁热吃吧。”

他轻声说。

沈清荷会愣一下,然后默默接过,碗里冒着热气,暖了她的手,也暖了她一丝冰冷的内心。

沈清荷也会注意林昭眼底的乌青。

她会递过来一方手帕,示意他擦擦额头的汗。

她还会去镇上买些点心,分给林昭一半。

这些小小的举动,像是在他们之间建立了一座看不见的桥梁。

“那墨玉扳指……”沈清荷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林昭握紧了拳头。

“那并蒂莲丝帕……”他回敬。

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他们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确认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背叛,像是刻在骨头里。”

沈清荷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昭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痛,只有他们彼此能懂。

外人眼里,他们只是遭遇不幸的夫妻。

可谁又知道,这不幸的背后,藏着更深的屈辱?

岚溪镇是个安静的小镇,医馆后面有条小河。

河边杨柳依依,风吹过,柳枝轻轻摇曳。

林昭有一天,独自走到河边。

他看着水面发呆,水面上映着他疲惫的脸。

沈清荷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她在他身边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听见河水潺潺流淌的声音,和风吹过柳梢的沙沙声。

“那处别院……”沈清荷突然开口。

林昭的心头一紧。

那是他们共同的秘密,也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我已打听过。”

林昭说,“那别院,是他们租的。

顾郎君时常来此,柳烟……也来过几次。”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沈清荷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她低着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决定,把那别院租下。”

林昭突然说。

沈清荷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我需要一个地方,离他们近些。”

林昭说,“也需要一
个地方,去……看清一些事情。”

他租下了那处小别院。

那别院很小,两进的院子,只有三两间屋子。

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桂花树,此刻并非花期,显得有些寂寥。

当林昭第一次踏进那别院时,他感觉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缠绕在屋子里。

那是柳烟和顾远留下的痕迹。

他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仿佛能看到他们在此相拥,在此耳鬓厮磨。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透不过气。

他回到医馆,沈清荷还在那里守着。

“那别院……我租下了。”

林昭说。

沈清荷的目光闪了一下。

“你若没有去处,可以过来。”

林昭顿了顿,补了一句,“那里有空屋子。”

沈清荷没有立刻答应。

她沉默了许久,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最终,她轻声说:“多谢林郎君。”

第二日,沈清荷也搬进了那别院。

她只带了些简单的衣物和一卷绣品。

她住在西边的厢房,林昭住在正屋。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的院子。

那别院,曾经是他们伴侣偷情之地,如今,却成了他们共患难的避风港。

夜里,别院里很安静。

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林昭睡不着,他起来走到院子里。

月光洒下,桂花树的影子,斑驳地投在地上。

他看见沈清荷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他走到屋檐下,轻轻叩了叩门。

“林郎君?”

沈清荷的声音有些惊讶。

“睡不着。”

林昭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

沈清荷穿着单衣,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她未完成的绣品。

“喝点水吧。”

她递过来一个茶碗。

林昭接过茶碗,慢慢喝着。

两人坐在院子里,面对着那一棵老树。

“你恨他们吗?”

沈清荷突然问。

林昭苦笑一声:“恨。

可恨又能如何?”

“我也不知。”

沈清荷的声音有些缥缈,“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为何。”

他俩聊到深夜。

从各自的婚事,聊到对伴侣的期望,再到如今的失望。

他们发现,彼此的心境竟如此相似。

林昭对柳烟的温柔体贴,沈清荷对顾远的依赖信任,都被无情地撕碎了。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陌生人坐在这里,说这些话。”

林昭轻声说。

沈清荷抬头看着月亮。

月亮很圆,很亮。

“我也从未想过。”

她轻声说。

那夜,他们没有再说太多。

可那些未
说出口的话,都化作了彼此的理解。

他们是受害者,是同病相怜者。

在这荒凉的背叛里,他们找到了一丝,微弱的,人性的共鸣。

3岚溪镇的春日,本该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可那一日,天空却飘起了雪。

细密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下,覆盖了枝头的新绿,也覆盖了别院里那棵老桂花树。

林昭站在院子里,看着这反季节的雪。

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沈清荷披着件薄袄,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

“春日飞雪。”

她轻声说,“真是……奇特。”

林昭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恍惚。

是啊,奇特。

他们的关系,不也像这春日的雪吗?

不合时宜,脆弱,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那日晚上,医馆传来柳烟病情恶化的消息。

林昭心急如焚地赶过去。

沈清荷也跟着去了。

他们在柳烟的病床前站了很久。

柳烟苍白的脸,安静地躺着。

林昭心里有愧,有痛,有恨,可此刻,只有对生命的担忧。

回到别院,已是深夜。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

风呼啸着穿过屋檐,吹得窗户“哐哐”作响。

林昭坐在桌前,只觉得浑身发冷。

心里的担忧和疲惫,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听见隔壁屋子的沈清荷,也发出了低低的叹息声。

他起身,走到沈清荷的屋门前。

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沈娘子?”

“林郎君?”

门开了。

沈清荷站在门内,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很晚了,别院里风大。”

林昭说,声音有些干涩,“你……还好吗?”

沈清荷摇摇头,眼眶红红的。

“顾郎君他……今日也咳了两声血。”

她说。

林昭心里一颤。

他们的伴侣,生命垂危。

而他们,却在这里,在曾经的偷情之地,彼此慰藉。

风吹进来,带着冰冷的雪意。

林昭走了进去。

他关上门,屋子里瞬间暖和了些。

他坐在桌前,沈清荷倒了杯热茶给他。

“你……睡不着吗?”

沈清荷问。

林昭点头。

他看着沈清荷的脸,那疲惫,那脆弱,那眼底深处藏不住的悲伤,都让他心生怜惜。

他突然觉得,此刻,他们是如此相似,如此亲近。

“我……”林昭刚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沈清荷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前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她的指尖很凉。

林昭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软。

他们都没有说话。

只是握着彼此的手,感受着那一点点,微弱的,人性的温度。

屋外风雪交加,屋内灯火摇曳。

那夜,他们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孤独和渴望。

他们并非带着激情,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悲伤,一种对被背叛后寻求抚慰的本能。

身体的靠近,是内心孤独的投射,也是对对方痛苦的无声回应。

那更像是一种在绝望中对人性的寻求。

他们是受害者,如今却也成了背叛者。

这份畸形的感情,在春日的雪夜里,悄然萌芽。

之后的日子,那别院里,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他们不再只是谈论伴侣的病情,而是开始聊一些更私密的事情。

林昭会说起他少年时在学艺的经历,说起如何被光影的魅力吸引。

沈清荷会说起她小时候跟着母亲学刺绣,说起她对色彩和图案的迷恋。

他们会一起去镇上买菜。

林昭会挑些新鲜的瓜果,沈清荷会仔细挑选布料。

他们走在街上,像一对寻常的夫妻。

午后,阳光好的时候,他们会坐在院子里。

林昭会削些竹片,沈清荷会穿针引线。

她绣的并蒂莲,不再是顾远衣袍上的那一方,而是她自己构思的图样,带着更清冷的色调。

他们之间的亲近,不再只是身体上的。

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依赖。

林昭会注意沈清荷的情绪变化。

他会看她绣活时,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

他也会在她疲惫时,默默地为她端来一杯热茶。

沈清荷会关心林昭的胃口。

她会把林昭喜欢吃的菜,悄悄地多做一些。

她会给他整理衣衫,指尖偶尔会触碰到他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那份由共同的痛苦滋养出来的感情,像这春日的雪,美丽而脆弱。

它存在着,却又带着一种反常的,不真实的感觉。

“我这心里,像有两团火。”

林昭有一天说,他看着沈清荷的眼睛,“一团是恨,另一团是……舍不得。”

沈清荷的眼神复杂。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额头的发丝。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却让他感到一阵安宁。

“我也一样。”

她轻声说,“这雪,终究是要融化的。”

他们的亲密,是偷来的。

每当夜幕降临,那别院的
烛火摇曳,就如同他们的心,在不安中摇晃。

他们知道这是错的,可又无法抗拒。

那份在黑暗中滋长的温暖,让他们感到慰藉。

他们是两个被抛弃的灵魂,在彼此身上寻找着短暂的避难所。

他们明白,这份感情,就像这春日的雪,注定不会长久。

可在那一刻,他们只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暖。

4时间,在这别院里,仿佛凝固了。

可医馆那边,却有了变化。

柳烟在昏迷了近一个月后,终于有了反应。

先是手指微微动了动,接着,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却在看到林昭的那一刻,凝滞住了。

林昭的心头,百味杂陈。

他既感到欣喜,又感到无尽的愧疚。

柳烟醒了。

这意味着,他们的“春日飞雪”,也到了该消融的时候。

他握住柳烟苍白的手,她的手很凉。

“水……”柳烟的声音虚弱,带着一丝沙哑。

林昭赶忙倒了水,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柳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

那眼神很平静,却让林昭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知道,柳烟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可女人天生的敏感,会让她察觉到什么。

那无声的对峙,比任何指责都来得更猛烈。

沈清荷的丈夫顾远,伤势更为严重。

不过,也从最初的危殆,渐渐趋于稳定。

他被转运到京城一家更大的医馆,接受更精心的照料。

这意味着,沈清荷也很快要做出选择。

他们回到别院。

院子里,那棵老桂花树的枝头,已经冒出了点点新芽。

沈清荷把顾远转院的消息告诉了林昭。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林昭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

“我……也该回京城了。”

沈清荷说。

林昭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可真正面对时,却依旧觉得胸口刺痛。

“嗯。”

他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那别院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曾经的温馨,被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笼罩。

他们之间,那些曾经亲密的瞬间,此刻都化作了无声的煎熬。

柳烟虽然醒了,但身体仍然虚弱。

她开始能说些话,也能吃些清淡的食物。

她不问林昭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也不问他为何如此憔悴。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

“你瘦了。”

柳烟有一天,轻声说。


林昭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不敢直视柳烟的眼睛。

他心里有愧,有悔。

他回到别院,沈清荷正在收拾她的行囊。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想把每一个瞬间都拉长。

“何时走?”

林昭问。

“三日后。”

沈清荷说。

三日。

短暂得像是弹指一挥间。

他们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院子里聊天,也没有了那些亲密的触碰。

他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距离,像在履行着最后的告别。

一天晚上,沈清荷拿出她绣好的那方并蒂莲丝帕。

丝帕上的莲花,清雅脱俗,与顾远身上那方截然不同。

“这是送你的。”

她递给林昭。

林昭接过丝帕,指尖触碰到丝线,感到一丝冰凉。

“多谢。”

他说。

他知道,这份礼物,代表着她内心深处的某种选择。

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他们都曾是被背叛的受害者,如今,却也成了背叛者。

这份由痛苦滋生的感情,终究无法在阳光下生长。

当他们的伴侣逐渐康复,道德的审判,便无声无息地降临。

林昭看着那方丝帕,心头复杂。

他知道,这春日飞雪,终究要融化了。

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

这段日子,他的心弦一直紧绷着,现在,终于要松懈下来。

他知道,他要带着柳烟回京城了。

他也要重新面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选择。

这世上,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回头。

可他同时也明白,有些东西,一旦经历,也无法抹去。

他看着窗外,岚溪镇的夜色很深。

他想,或许沈清荷也正在窗边,看着同样的夜色,想着同样的心事。

他们之间,不再需要言语。

一切,都在这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那别院,曾经是他们痛苦的囚笼,也是他们短暂的避风港。

如今,它即将变回一座空宅,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5三日后,林昭雇了辆马车。

他扶着虚弱的柳烟上了车。

柳烟靠坐在车窗边,她的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又像是在无声地追问着什么。

林昭心里翻腾着愧疚、不舍与责任。

临行前,他去了医馆,和张大夫告别。

又去了别院,沈清荷站在院子里,身边放着她的绣筐。

“你……多保重。”

林昭说。

沈清荷点点头,目光落在林昭身上。

她的眼神,有悲伤,也有释然。


你也是。”

她轻声说,“往后,各自安好。”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泪水。

他们的告别,像这春日飞雪,无声无息,却又充满了力量。

林昭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载着他和柳烟,离开了岚溪镇。

他没有回头看,但他知道,沈清荷一定还站在那里。

一路上,柳烟安静地坐着。

她有时会闭上眼睛,有时会看向林昭。

“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柳烟的声音有些飘忽。

林昭握紧了她的手。

他心里一紧。

她指的,是那段偷情,还是他与沈清荷的这段短暂情谊?

他不敢问,也不想问。

“不记得也好。”

林昭轻声说。

他只希望,这趟归途,能洗尽他们身上所有的尘埃。

回到京城,林昭把柳烟安顿好。

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那里的一切,都带着他熟悉的烟火气。

他去拜访了几个老友,处理了一些堆积已久的公务。

他的光影生意,也重新忙碌起来。

<几天后,他接到消息,顾远已从医馆出院,被沈清荷带回了家。

林昭的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沈清荷一定会向顾远坦白。

那需要巨大的勇气。

他站在一处高楼上,俯瞰着京城万家灯火。

远处的皇宫,灯火辉煌,仿佛永不熄灭。

他现在的工作,正是为即将到来的上元节庆典,布置光影。

他看着那些复杂的灯阵图纸,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岚溪镇的那处别院。

他想起了沈清荷,想起了那夜的春日飞雪,想起了他们彼此慰藉的时刻。

那些记忆,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他与沈清荷,可能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他们是彼此的救赎,也是彼此的过客。

那段短暂的,不合时宜的感情,让他们都变得不同了。

林昭不再是那个只懂得掌控光影的匠人。

他学会了如何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亮,也学会了如何面对自己的脆弱。

他明白了,人性是复杂的,爱与背叛,有时只在一念之间。

他学会了原谅,也学会了释怀。

沈清荷回到了她的绣坊。

她重新拿起绣针,丝线在她指间穿梭。

她的绣品,带着一股子清冷的韵味,更加精美。

她向顾远坦白了一切。

她没有隐瞒,也没有为自己开脱。

她选择了面对。

顾远最初的愤怒和震惊,
渐渐平息。

他看着沈清荷平静的脸,仿佛看到了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她。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被撕裂的口子,可也因此,有了重新审视彼此的机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昭忙碌在灯火之间,他看着那些璀璨的光芒,心中却多了一份沉静。

他不再强求什么,也不再执着于过去。

他明白,有些感情,就像春日飞雪,只会在特定时刻出现,留下痕迹,然后消融。

它不是为了长久,而是为了让你看清一些事情,让你在绝望中找到一丝喘息。

京城的灯火依旧灿烂。

林昭偶尔会在街上,看到一辆绣坊的马车驶过。

他知道,那是沈清荷的马车。

他没有去追,也没有打招呼。

他们是故人,却也是陌路。

那段春日飞雪的经历,如同一次洗礼,让他们都浴火重生。

他们带着伤痕,带着领悟,各自回到了原有的生活轨道。

他们可能不会再相见,但那段经历,已经悄然改变了他们。

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受害者,而是学会了面对人性的复杂、懂得了承担责任,也明白了爱与救赎的真正含义。

冬去春来,草木枯荣。

世事流转,唯有心底的这份沉静,日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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