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的药味,像是凝固在空气里。
林昭和沈清荷,每日穿梭于病房与候诊室之间。
他们各自守着自己昏迷不醒的伴侣,却又不可避免地碰面。
起初,他们的对话只停留在病情上。
“柳娘子今日可好些了?”
林昭问。
沈清荷会说:“顾郎君还是老样子。”
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像怕惊扰了谁。
林昭有时会去医馆的小厨房,给自己和柳烟熬些粥。
他也会多做一碗,悄悄放在沈清荷的面前。
“趁热吃吧。”
他轻声说。
沈清荷会愣一下,然后默默接过,碗里冒着热气,暖了她的手,也暖了她一丝冰冷的内心。
沈清荷也会注意林昭眼底的乌青。
她会递过来一方手帕,示意他擦擦额头的汗。
她还会去镇上买些点心,分给林昭一半。
这些小小的举动,像是在他们之间建立了一座看不见的桥梁。
“那墨玉扳指……”沈清荷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林昭握紧了拳头。
“那并蒂莲丝帕……”他回敬。
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他们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确认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背叛,像是刻在骨头里。”
沈清荷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昭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痛,只有他们彼此能懂。
外人眼里,他们只是遭遇不幸的夫妻。
可谁又知道,这不幸的背后,藏着更深的屈辱?
岚溪镇是个安静的小镇,医馆后面有条小河。
河边杨柳依依,风吹过,柳枝轻轻摇曳。
林昭有一天,独自走到河边。
他看着水面发呆,水面上映着他疲惫的脸。
沈清荷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她在他身边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听见河水潺潺流淌的声音,和风吹过柳梢的沙沙声。
“那处别院……”沈清荷突然开口。
林昭的心头一紧。
那是他们共同的秘密,也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我已打听过。”
林昭说,“那别院,是他们租的。
顾郎君时常来此,柳烟……也来过几次。”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沈清荷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她低着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决定,把那别院租下。”
林昭突然说。
沈清荷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我需要一个地方,离他们近些。”
林昭说,“也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