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卿像是提线木偶,秦暖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养胃丸在舌尖化开,他都尝不出味道。
因为他眼中,满是秦暖对他在意的的倒影。
“怎么样?”
秦暖好奇地问着,养胃丸她自己尝了,酸酸甜甜带一丝几乎尝不出来的苦味。
她是觉得比例刚好,又容易入口的。
“很好。”
沈砚卿的语气柔得像是春风般,眼眸深处是毫不掩饰的炽热。
他再也忍不住,把秦暖往怀里一带,修长的手指嵌入她的腰间,不深不重的抚摸着:“辛苦夫人了。”
秦暖被沈砚卿这一手打得猝不及防,她愣愣的看着沈砚卿,只觉得龙涎香似迷香,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柔软的双手攀在他的双肩上,两人的鼻尖互相依偎着,交缠的气息更是让人沉醉。
“大、大人。”
秦暖就连开口的声音都是娇媚勾人心弦的,呢喃的话语,像是会燃烧人的理智。
沈砚卿喉间一紧,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秦暖的唇上。
“夫人!”
“大人!”
红袖和青竹的惊呼声同时响起,秦暖被惊地后退一步,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稚童,脸上全是无措的神情。
沈砚卿用力闭了闭眼,他真的很想将两人拉出去杖毙!
他眸子里的赤红色翻涌着,手上拨动玉扳指的动作又快又重,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阴沉:“何事!”
这两人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公子,老夫人来了。”
青竹的话音一落,沈砚卿顿时摁了摁狂跳的眉心,随后恢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站起身理了理被秦暖抓乱的衣襟,上前一步牵起无措的秦暖,伸手摸了摸她的青丝安慰道:“无事,夫人随我一道迎祖母吧。”
沈老夫人精神矍铄,由张嬷嬷搀着走在最前头,身后七八个丫鬟手捧锦盒,鱼贯而行。
她面色红润,步履稳健,若非秦暖昨夜亲眼见过她虚弱无力的模样,几乎要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沈砚卿牵着秦暖上前,正欲一左一右扶她进屋,沈老夫人却摆了摆手:“不必,老身腿脚还利索着呢。”
行至门前,她忽地驻足,抬手指向院中迎风摇曳的蔷薇花丛,摇头道:“你们这院子,未免也太冷清了,倒不如我那松鹤堂热闹。”
放眼望去,除了沈老夫人送来的蔷薇,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一株孤零零的松柏,衬着“砚雪居”那块冷冰冰的匾额,活像个老学究的书斋。
哪有半分新婚燕尔的喜庆气儿?
“你公务繁忙,祖母明白。”
沈砚卿刚想解释,沈老夫人便打断他,转而看向秦暖,眼中带着几分嗔怪:“阿暖如今也是这砚雪居的主人了,总该按自己的心意布置一番才是。”
她故意板起脸:“你可别告诉祖母,你喜欢眼下这般模样?”
那神情,就差明说——这院子,连狗都嫌寒碜。
秦暖心知老夫人并非真恼,眉眼一弯,笑得乖巧:“只是还没来得及布置,下回祖母再来,定叫您瞧见个焕然一新的砚雪居。”
她话锋一转,关切道:“祖母眼下头还疼吗?”
其实,她早就对这冷清院子动了心思。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她总见不到沈砚卿的人,后面见到了,又因为沈砚卿受伤,她制药忙得团团转,这才耽搁了。
在秦家时,她的闺阁是最温馨的,花木扶疏,陈设雅致。
连秦父秦母都爱常去坐坐,说是“有什么烦心事,到暖暖院子里待一会儿,心情便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