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竹来到也跟着她守在门外，她才回神。
这是怎么了？
就给大人请安问好就能得赏钱了？
她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嘴里喃喃自语，导致在他对面的青竹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
红袖被青竹的声音吓到，猛地抬头，青竹看见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
心情不错？那就是没有大事发生：“没事。”
王嬷嬷有些忐忑的站远了些，她本不用守着的，可因为她方才多嘴说了一句：“老夫人还在等着，不如让夫人先去看看？”
就是这句话，让沈砚卿的脸色一沉。
她还因此被训斥：“嬷嬷是砚雪居的老嬷嬷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清楚么？”
“夫人昨夜一夜守着祖母，不得好眠，祖母眼下醒了，想来是无碍的，松鹤堂里那么多人守着祖母，夫人先陪我用了膳再去，有问题？”
最后几个字，沈砚卿加重了语气。
沈砚卿对下人很少会说这么长的话。
王嬷嬷也知道公子是在点醒自己，故而心中愧疚。
她不止逾越了，还没有认清形势，没搞清楚谁才是她的主子。
做下人的，事事当以主子为重，她没做到。
是以，她也跟着在门外守着，想看看公子和夫人有没有事要吩咐她做的，想着弥补一下。
不过她站了小会，忽然掉头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王嬷嬷觉得她很有必要去和张嬷嬷通通气，不仅仅是砚雪居的下人，还有府上其他的下人，她都要提醒一遍。
张嬷嬷和王嬷嬷两人本是同乡，后面一人管着松鹤堂，一人管着砚雪居，府里的人都因为老夫人和公子给几分薄面她们。
就算是出了沈府，外面的人对她们也是礼待两分，因为她们是沈首辅府上的管事嬷嬷。
而且她们在沈府多年，月例银子比外头高了不知道多少。
她们可不能老了才阴沟里翻船。
青竹看了一眼着急的王嬷嬷，又收回了目光。
就算是大人没有开口，做下人的，尊重主子是本分，这还是一桩御赐的婚姻。
也只有目光短浅的人，才会觉得夫人地位不稳。
青竹一直跟着沈砚卿身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砚卿对秦暖有多在意。
就连暗卫回禀夫人不小心摔碎了个药盅，大人都要命人马上买几个新的回来，还一定要有一个是一模一样的。
生怕夫人用着不顺手。
昨夜的事已是让大人生了怒，今日王嬷嬷又说这么一句话，也难怪大人会出言训斥。
让王嬷嬷脸上无光。
“大人，不如我们先去看看祖母，再回来用膳？”
秦暖有些坐不住，心里想的都是沈老夫人的病情。
“夫人不饿吗？”沈砚卿答非所问。
秦暖刚想说“不饿”，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传来咕咕声…
她脸色瞬间涨红。
沈砚卿轻笑一声：“先吃，祖母不会怪罪。”
他昂了昂下巴，示意秦暖坐下用膳，同时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自信的，按照她的猜想，沈老夫人眼下该是无大碍的。
秦暖点了点头：“山药粥养胃，大人尝尝。”
秦暖亲手盛了一碗山药粥递给沈砚卿，她还特意用手心感受了一下温度。
“那我陪大人先用膳，等下再去给祖母请罪。”
秦暖的话说得极有技巧，“陪”沈砚卿用膳，给沈老夫人“请罪”。
此话一出，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毕竟出嫁从夫嘛，秦暖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下开始用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