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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废太子登基了全局

炸天小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景琰曾是东宫太子,却被丞相柳元宗陷害谋逆。>废黜之夜,他折断父皇御赐的蟠龙佩:“此玉若圆,江山必还!”>五年后,北境战场崛起“鬼面将军”林焰,以三千铁骑破敌五万。>江南突遭百年粮荒,神秘商人“林公子”开仓三日,百姓跪呼青天。>武林大会惊现无名高手,单挑十大掌门时面具碎裂——>露出伤疤那刻,柳相手中茶杯砰然炸裂。>皇城政变当夜,林焰的北境军、林公子的粮队、武林盟的群雄同时撞开宫门。>老皇帝颤抖着捧出碎玉:“琰儿…玉圆了吗?”>他笑着举起镶金蟠龙佩:“父皇,碎玉亦可重圆。”---冷,彻骨的冷。雨鞭子似的抽打在重华殿的琉璃瓦上,又汇成浑浊的水流,沿着冰凉的汉白玉阶奔涌而下。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子渗入骨髓的阴寒。鎏金蟠龙柱投下巨大...

主角:萧景琰柳元宗   更新:2025-06-27 20: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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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景琰柳元宗的其他类型小说《归来:废太子登基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炸天小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景琰曾是东宫太子,却被丞相柳元宗陷害谋逆。>废黜之夜,他折断父皇御赐的蟠龙佩:“此玉若圆,江山必还!”>五年后,北境战场崛起“鬼面将军”林焰,以三千铁骑破敌五万。>江南突遭百年粮荒,神秘商人“林公子”开仓三日,百姓跪呼青天。>武林大会惊现无名高手,单挑十大掌门时面具碎裂——>露出伤疤那刻,柳相手中茶杯砰然炸裂。>皇城政变当夜,林焰的北境军、林公子的粮队、武林盟的群雄同时撞开宫门。>老皇帝颤抖着捧出碎玉:“琰儿…玉圆了吗?”>他笑着举起镶金蟠龙佩:“父皇,碎玉亦可重圆。”---冷,彻骨的冷。雨鞭子似的抽打在重华殿的琉璃瓦上,又汇成浑浊的水流,沿着冰凉的汉白玉阶奔涌而下。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子渗入骨髓的阴寒。鎏金蟠龙柱投下巨大...

《归来:废太子登基了全局》精彩片段

>萧景琰曾是东宫太子,却被丞相柳元宗陷害谋逆。

>废黜之夜,他折断父皇御赐的蟠龙佩:“此玉若圆,江山必还!”

>五年后,北境战场崛起“鬼面将军”林焰,以三千铁骑破敌五万。

>江南突遭百年粮荒,神秘商人“林公子”开仓三日,百姓跪呼青天。

>武林大会惊现无名高手,单挑十大掌门时面具碎裂——>露出伤疤那刻,柳相手中茶杯砰然炸裂。

>皇城政变当夜,林焰的北境军、林公子的粮队、武林盟的群雄同时撞开宫门。

>老皇帝颤抖着捧出碎玉:“琰儿…玉圆了吗?”

>他笑着举起镶金蟠龙佩:“父皇,碎玉亦可重圆。”

---冷,彻骨的冷。

雨鞭子似的抽打在重华殿的琉璃瓦上,又汇成浑浊的水流,沿着冰凉的汉白玉阶奔涌而下。

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子渗入骨髓的阴寒。

鎏金蟠龙柱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无声地吞噬着殿中稀薄的光线和稀薄的暖意。

萧景琰跪在御阶之下,挺直的脊梁像一把不肯屈服的剑。

雨水顺着他湿透的鬓发蜿蜒而下,滑过紧抿的唇角,最终滴落在地毯上深色的水渍里,晕开一小片绝望的暗影。

金丝绣蟒的太子朝服被粗暴地剥去,只余一身素白中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年轻人清瘦却依旧蕴藏着力量的轮廓。

那象征储君尊荣的蟠龙佩,此刻正被一名内侍高高捧起,呈送到御案之后。

案后,他的父皇,大梁的皇帝萧启,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灰败,眼神浑浊,盛满了被惊扰后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审视。

他身边,丞相柳元宗,一身深紫官袍,鹤立鸡群般站在群臣之前。

柳元宗微微垂着眼,姿态恭谨,然而那低垂的眼帘下,一丝得计的精光如毒蛇吐信,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烛火的摇曳。

“陛下明鉴,”柳元宗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外的风雨,“太子私藏甲胄于东宫别苑,豢养死士,更与北狄密使往来书信,字字句句皆指向勾结外敌,图谋不轨!

此等大逆,铁证如山!”

他侧身,示意身后一名捧着漆盘的禁卫上前。

盘上,几件残破的甲胄带着泥土的腥气,几封火漆印被粗暴撕开的密信,刺眼地呈现在御前。

萧启的
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证物”,又缓缓移向跪着的萧景琰,声音干涩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琰儿…你…可有话说?”

萧景琰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那些构陷的“铁证”,而是直直地、穿透摇曳的灯火和冰冷的空气,钉在柳元宗的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哀求,没有辩解,只有一片沉静如渊海的寒冰,冰层下,是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儿臣,”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穿透力,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行得正,坐得直。

若父皇信这构陷之词,儿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柳元宗像是被这平静激怒,猛地提高声调,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演,“陛下!

太子这是冥顽不灵!

其心可诛啊!

若非臣下心系社稷,冒死查探,我大梁江山,危在旦夕!

请陛下速速决断,以安天下之心!”

“够了!”

萧启猛地一拍御案,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撕心裂肺,内侍慌忙上前抚背顺气。

好半晌,他才喘息着,颓然地挥了挥手,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声音虚弱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传旨……太子萧景琰……行为失德,有负圣恩……废黜……圈禁……陛下圣明!”

柳元宗第一个伏地高呼,声音里的如释重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大殿。

群臣如梦初醒,纷纷跟着跪下,山呼圣明,嘈杂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瞬间将阶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彻底淹没。

冰冷的锁链缠绕上萧景琰的手腕,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皮肤,直抵骨髓。

两名身披重甲的禁卫,面无表情地架起他的双臂,动作粗暴,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

他们的铠甲冰冷坚硬,硌得他生疼。

湿透的素衣紧贴着皮肤,寒意无孔不入。

靴底拖过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发出沉闷而刺耳的摩擦声,每一步都踏碎了他过往二十年的尊荣与骄傲。

就在被拖出殿门,即将消失在凄风冷雨中的刹那,萧景琰猛地挣扎了一下,动作决绝。

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投向那高高御案上被内侍捧着的蟠龙佩。

玉质温润,蟠龙在灯下流转着内
敛的光华,那曾是他身份与未来的象征。

“父皇!”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盖过了殿外的风雨,盖过了群臣的窃窃私语,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此玉——若圆!

江山——必还!”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挣脱了一侧禁卫的钳制,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扑向那捧着玉的内侍。

在所有人的惊呼和柳元宗骤然收缩的瞳孔中,他一把夺过了那枚蟠龙佩!

入手温润,却重如千钧。

没有丝毫犹豫,萧景琰双手紧握玉佩,将其狠狠掼向坚硬无比的金砖地面!

“锵——啷!”

一声尖锐到刺穿耳膜的脆响,在大殿死一般的寂静中轰然炸开!

那枚象征着无上尊荣、承载着帝国未来的蟠龙佩,瞬间崩裂!

碎玉迸溅,如同星辰四散,最锋利的一片划过萧景琰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温热的血珠混着冰冷的雨水,蜿蜒而下。

他任由禁卫再次粗暴地架起自己,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碎玉,最后定格在柳元宗那张终于失去从容、微微扭曲的脸上,嘴角扯开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那笑容,比殿外的寒雨更冷,比地上的碎玉更利。

他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被拖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雨幕。

重华殿那点虚假的光明和令人窒息的喧嚣,被彻底隔绝在身后。

冷雨无情地浇在头上、身上,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

手腕上的铁链冰冷刺骨,每一次颠簸都磨砺着皮肉。

押送他的禁卫沉默而粗暴,推搡着他穿过一道道幽深的宫门,走向那未知的、代表着彻底终结的圈禁之地——幽庭。

就在经过一处偏僻宫墙的拐角,光线被高墙彻底吞噬的瞬间,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墙角的阴影里猛地窜出!

动作快得连押送的禁卫都只觉眼前一花。

“什么人?!”

禁卫惊怒,手按向刀柄。

那身影却已扑到萧景琰身边,是幽庭一个负责洒扫、平日几乎无人注意的老太监,姓陈,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此刻却迸发出一种惊人的亮光。

他枯瘦如柴的手,闪电般塞进萧景琰被铁链锁住的手中一样东西。

动作隐秘至极,借着身体的遮挡和雨幕的掩护,连近在咫尺的禁卫都未曾察觉。

入手微凉,带着人体的
余温,是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玉扣。

形状普通,玉质也非上乘,上面似乎刻着极细的纹路。

“殿下……”老太监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有关切,有悲痛,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嘱托。

他只来得及发出这几乎听不见的两个字音,便立刻被反应过来的禁卫粗暴地一把推开。

“老东西!

滚开!”

禁卫骂骂咧咧,一脚踹在老太监的腰侧。

老太监闷哼一声,蜷缩在冰冷的雨水中,像一截枯朽的木头。

萧景琰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只感觉手心里那枚小小的玉扣,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他的皮肉,烙印进他的灵魂。

他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将那点微凉死死扣住,仿佛那是连接这个冰冷绝望世界的唯一绳索。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任由禁卫拖着他,彻底没入前方那扇象征着无尽黑暗与囚禁的、沉重而腐朽的宫门——幽庭的门。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轰然关闭。

门外,是倾盆大雨和无边黑夜。

门内,是死寂的绝望和未知的深渊。

五年光阴,足以让一座繁华的都城改换几许风貌,也足以让一个曾经尊贵的名字彻底沉入历史的泥沼,被世人遗忘。

而在大梁帝国最北端,那片被朔风和冰雪统治的苦寒之地——雁回关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名字,却如同燎原的野火,在铁与血交织的战场上疯狂地燃烧、蔓延。

“鬼面将军”!

这个名字带着血腥与敬畏,在敌我双方的军营中口口相传。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更没人见过他面具下的真容。

传说他来自地狱,带着复仇的业火,每一次出现,都意味着北狄人的噩梦降临。

此刻,雁回关外五十里,黑石峡。

凛冽的北风如同千万把无形的剔骨钢刀,在峡谷两侧嶙峋的黑色怪石间凄厉地呼啸、盘旋,卷起地上的砂砾和残雪,抽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留下针扎般的刺痛。

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沉甸甸地压向大地,仿佛随时会塌陷下来。

峡谷深处,一支大梁军队正陷入绝境。

人数不过三千,甲胄残破,疲惫不堪,被数倍于己、装备精良的北狄精锐骑兵死死围困在狭窄的谷底。

北狄人特
有的、如同狼嚎般的呼哨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残忍的戏谑和嗜血的兴奋。

他们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如同围猎困兽的狼群,耐心地消耗着猎物的意志和体力,等待着对方彻底崩溃的那一刻。

大梁军队的阵列中心,一个身形格外挺拔的将领卓然而立。

他身披玄铁重甲,甲叶上布满了刀剑劈砍的凹痕和暗沉的血迹。

脸上覆盖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鬼面獠牙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眸,此刻正透过冰冷的面具,冷静地扫视着四周步步紧逼的敌人,如同寒潭深水,不起波澜,却又蕴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正是“鬼面将军”林焰。

他身边,一个年轻的副将,脸上沾满血污和尘土,嘴唇因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将军!

后路被巨石彻底封死!

两侧高地全被狄人的强弓手占据了!

我们…我们冲不出去了!

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他握刀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

林焰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北狄骑兵,投向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崖,又望向峡谷的入口方向。

风,更急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汗味和马匹的骚味,还有一种干燥的、尘土的气息。

他缓缓抬起带着铁护手的手,指向峡谷入口处那一片在狂风中疯狂摇曳、足有半人高的枯黄野草:“看到那些草了吗?”

副将茫然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不明所以:“草?”

“风向,”林焰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人心的力量,“正西风,且越来越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一张张疲惫、绝望却又在看着他时下意识挺直脊梁的脸孔,“我们冲不出去,那就让他们进来。”

“进来?”

副将和一众亲兵都愣住了。

“传令!”

林焰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瞬间压过了呼啸的风声,“前军,后撤!

盾牌手,立拒马!

所有人,把你们身上的火油、引火之物,全部集中到前阵!

动作要快!”

军令如山。

尽管不明所以,但“鬼面将军”过往无数次以弱胜强、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战绩,早已在士兵心中铸就了近乎盲目的信任。

命令迅速被传递下去。

原本顶在前方的士兵开始有序地向内收缩
,盾牌手咬着牙将沉重的巨盾砸入冻土,缝隙间插上临时削尖的木桩,构成一道简陋却坚固的防线。

士兵们纷纷解下随身携带的、用于取暖和烧煮的少量火油囊,甚至撕下衣襟浸透火油,迅速堆放到拒马阵前。

北狄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梁军的异动。

包围圈稍稍停滞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嘲笑和呼哨。

一个身披华丽狼裘、头戴金环的北狄千夫长,策马在阵前耀武扬威地跑过,用生硬的梁语高声嘲弄:“哈哈哈!

梁国的懦夫!

鬼面将军?

不过是缩头乌龟!

点火?

想给自己取暖送终吗?

儿郎们,冲进去!

撕碎他们!

一个不留!”

“嗷——呜!”

北狄骑兵发出震天的狼嚎,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终于发动了蓄谋已久的致命冲锋!

大地在铁蹄下隆隆震颤,烟尘滚滚,杀气冲天!

眼看那黑色的狂潮距离拒马阵已不足百步,林焰眼中寒光爆射!

他猛地夺过身边亲兵手中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手臂灌注全身之力,如同投掷标枪一般,狠狠地将火把掷向拒马阵前那堆浸透了火油的引燃物!

同时,口中迸发出雷霆般的怒吼:“放——火!”

“呼——!”

火焰如同被压抑了千年的凶兽,瞬间被释放!

遇风则狂!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浸透火油的引燃物,轰然暴涨!

紧接着,一股灼热到扭曲空气的狂暴气浪,裹挟着冲天的烈焰,被强劲的正西风猛地一推,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以无可阻挡的威势,疯狂地扑向峡谷入口方向!

更致命的是,火龙的前锋,狠狠地撞上了峡谷入口处那片在狂风中剧烈摇摆、早已干枯到极点的茫茫野草!

“轰——!”

野草瞬间被点燃!

火势蔓延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

一道数丈高的、扭曲翻滚的火墙,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在峡谷入口处轰然立起!

它不再是阻挡梁军的屏障,而是瞬间变成了吞噬北狄冲锋骑兵的烈焰地狱!

冲在最前方的北狄骑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炽烈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战马和人影,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压过了冲锋的号角!

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入火海,或是疯狂地调头,撞向身后汹涌而来的同袍!

烈焰地狱!


正的烈焰地狱!

狭窄的入口瞬间变成了死亡的绞肉机!

冲锋的阵型土崩瓦解,被烧死、踩踏而死的北狄士兵不计其数。

刺鼻的焦糊味和烤肉味混合着浓烟,弥漫了整个峡谷,令人作呕。

峡谷两侧高地上的北狄弓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地狱般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箭阵,在冲天烈焰和翻滚的浓烟面前,彻底失去了目标。

“就是现在!”

林焰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混乱的战场,“开阵!

随我——杀出去!”

拒马阵被猛地拉开!

“杀——!”

震天的怒吼从每一个绝处逢生的大梁士兵胸腔中爆发!

他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紧随着那个率先冲出火墙、青铜鬼面在火光映照下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撞向被烈焰和混乱彻底打懵的北狄残军!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哀嚎与怒吼交织,谱写着最原始的铁血乐章。

当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北狄千夫长被林焰手中那柄染血的长刀洞穿胸膛时,整个黑石峡,只剩下猎猎的风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大梁士兵们粗重而狂热的喘息。

林焰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间,青铜鬼面冰冷地反射着跳动的火光。

他缓缓抬起手,抹去刀锋上粘稠的血迹。

风掠过峡谷,吹动他染血的战袍,如同胜利的旌旗。

目光投向南方,越过千山万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

雁回关大捷!

鬼面将军林焰以三千残兵,火烧黑石峡,全歼北狄名王麾下五千精锐先锋!

捷报如同长了翅膀,飞越关山,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北境,最终直达大梁帝都——天启城。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

龙椅上,皇帝萧启的形容比五年前更加枯槁,眼窝深陷,咳嗽声撕心裂肺。

柳元宗侍立御座之侧,依旧是那副沉稳持重的宰相模样,只是眼角的皱纹更深了,眼底深处沉淀着更浓的阴鸷。

兵部尚书正捧着捷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此役全赖‘鬼面将军’林焰临危不乱,智计百出,以火攻破敌……阵斩敌酋,扬我国威!

实乃……好了!”

柳元宗忽然出声打断,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他转向萧启,躬身道:“陛下,林焰此功,确实不小。

然其来历不明,行事诡谲,常戴鬼
面示人,恐非正途。

臣以为,当重赏其麾下将士,以彰陛下仁德。

至于林焰本人……”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可封其为靖北侯,赐府邸于天启,召其回京述职。

一则彰其功勋,二则……也便于陛下就近观察,知其根底,再委以重任不迟。”

他的算盘打得极精。

重赏士兵是收买人心,将那个危险的“鬼面将军”调入京城,置于他的眼皮子底下,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在天启城这潭深水里,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锋芒毕露的“林焰”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者……变成他柳元宗手中的一把刀。

萧启剧烈地咳嗽着,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虚弱:“准……准卿所奏。

封……靖北侯……召……入京……”柳元宗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如同毒蛇吐信。

他垂首:“臣,遵旨。”

北境的烽烟尚未在天启城百姓的茶余饭后彻底散去,一场更为切肤的灾难,如同跗骨之蛆,悄然降临在帝国最为膏腴的江南之地。

先是连绵数月的反常干旱,龟裂的田地如同老人绝望的皱纹。

紧接着,一场百年不遇的蝗灾席卷而过,所过之处,禾苗草木尽成白地。

秋收在望,却颗粒无收。

粮荒!

恐怖的粮荒!

饥饿如同瘟疫,迅速蔓延。

曾经繁华富庶的江南水乡,转眼间哀鸿遍野。

草根树皮被啃食殆尽,路有饿殍。

官仓早已空空如也,杯水车薪。

更令人绝望的是,那些掌控着大量存粮的豪商巨贾和地方官吏,趁机囤积居奇,将粮价哄抬到了令人发指的天文数字!

一斗糙米,竟需数两白银!

无数百姓倾家荡产,也换不来几口活命的粮食。

恐慌、绝望、愤怒……如同野火般在干涸的土地上蔓延。

官府门前,每日都聚集着成千上万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饥民,麻木地等待着那点微乎其微的赈济粥。

官吏们焦头烂额,却束手无策。

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帝都。

天启城,丞相府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柳元宗那张在光影中显得愈发深沉莫测的脸。

他面前摊开的,是江南道加急送来的灾情奏报和请求拨粮的公文。

“父亲,”柳元宗的长子柳文渊侍立一旁,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一丝贪婪,“江
南粮荒,正是天赐良机!

我们柳家在江南的几大粮行,仓廪充实。

此时高价售粮,获利何止十倍!

若能再拖上一拖,等到粮价涨至顶峰……”他眼中闪烁着赤裸裸的欲望。

柳元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看儿子,目光落在窗棂外沉沉的夜色上,慢悠悠地道:“粮,自然是要卖的。

高价,也是必然。

不过……文渊啊,目光要放长远些。

江南乃赋税重地,若真饿殍遍地,激起民变,于国于家,皆是大害。

更会授人以柄,让朝中那些清流找到攻讦我们的借口。”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神:“所以,粮要卖,高价卖。

但,也要‘赈’。

以我柳家的名义,在几个大城,每日设粥棚三个时辰,施些最稀的薄粥。

记住,粥要稀,人要多,场面要大。

让那些饥民记得,是我柳家,给了他们一口吊命的汤水。

明白吗?”

柳文渊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父亲高明!

既赚了银子,又得了名声!

孩儿这就去办!”

“嗯。”

柳元宗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算计,“记住,粥棚要设在显眼处。

另外,告诉江南道总督,朝廷的赈灾粮船已在路上,让他务必……稳、住、局、面。”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稳住局面?

如何稳?

无非是强硬的弹压,用刀枪和枷锁,去“稳定”那些濒临崩溃的饥民罢了。

饿死是死,造反也是死。

在柳相爷眼中,只要死的不是他柳家的人,死的不是能动摇他权位根基的人,那便无妨。

至于那些蝼蚁般的草民……死了,也就死了。

消息传到柳家在江南的总舵——临安城。

柳家粮行的大门紧闭,门口却张贴着醒目的告示:新粮到埠,价高者得。

那价格,足以让任何一个尚有理智的人眼前发黑。

与之相对的,是柳家设在城东、城西、城南的三处巨大粥棚。

每日午时开棚,那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散发着淡淡的馊味,却引得成千上万的饥民如同潮水般涌去,为了一口吊命的汤水,推搡、哭喊、甚至大打出手。

维持秩序的兵丁挥舞着皮鞭棍棒,呵斥声、哭嚎声、皮鞭抽在皮肉上的闷响,交织成一曲人间地狱的悲歌。

临安城的气氛,
压抑到了极点。

绝望如同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饥民的心头,也压在每一个尚有良知的人心头。

愤怒的暗流,在死水之下汹涌奔腾,寻找着爆发的出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中,一艘外表朴实无华、吃水却极深的商船,在一个薄雾弥漫的清晨,悄然驶入了临安城外的码头。

船上走下一位年轻公子。

他身着简单的天青色直裰,面容清俊,气质温润,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他身边只跟着一个沉默寡言、面容普通的老仆(正是当年幽庭的老太监陈伯,如今化名陈忠)。

若非他眼中偶尔流转过的、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沉静,以及那艘商船吃水的异样,几乎让人以为这只是个游山玩水的富家书生。

他抬头望了望临安城灰蒙蒙的天空,又扫了一眼码头上那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力夫,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便是江南商界近期悄然流传的一个名字——林公子。

没人知道他确切的来历,只知道他出手豪阔,行事低调,背景神秘。

林公子入城后,并未入住最豪华的客栈,反而租下了一处僻静但宽敞的院落。

他没有立刻去拜会任何本地豪商或官员,也没有像其他外来客商一样四处打听行情。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派出了身边那个不起眼的老仆陈忠,以及几个同样不起眼的随从,让他们悄无声息地融入临安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甚至难民聚集的窝棚区。

陈忠等人如同最不起眼的尘埃,却有着最敏锐的触角。

他们倾听饥民绝望的哭诉,记录粮商无耻的嘴脸,观察官吏推诿的丑态,更仔细探查着柳家粮行的仓储位置、守卫情况,以及柳家粥棚那点可怜的“善举”背后肮脏的算计。

一条条信息,如同涓涓细流,汇聚到林公子那处僻静的院落中。

数日后,当柳家粮行再次挂出令人绝望的天价粮牌,当柳家粥棚前再次因争抢一碗馊粥而爆发骚乱,官吏的弹压引来更大规模的哭嚎和隐隐的怒骂时……那位温润如玉的林公子,终于走出了那处僻静的院落。

他没有去粮行,也没有去官府,而是径直走向了临安城最宽阔、也最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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