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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结婚后,妻子给仇人生了儿子完结文

小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孩子夭折的第五年,我和妻子决定领养。刚到孤儿院,就有一个长的很像她的男孩冲过来喊她妈妈。妻子亲昵的抱起孩子:“妈妈过几天就带你回家。”我只当孩子和她投缘,就没多想。可当我路过孤儿院想提前办手续时,工作人员却告诉我:“您的结婚证是假的,不符合领养程序,另外,小宇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乔曼女士和傅铭先生,他们过几天会来接走孩子。”我如遭雷击。傅铭是我的私生子弟弟,也是我此生最恨的人。而我的妻子却和他结了婚,还生了孩子。这五年婚姻是假的,领养也是场骗局。伤心欲绝时,乔曼的死对头发来消息:“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但别和自己的身体作对。”“我找到了匹配的心源,手术定在三天后,别拒绝。”看着短信,我颤抖着回复:“好。”......我...

主角:小宇乔曼   更新:2025-06-25 1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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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宇乔曼的女频言情小说《假结婚后,妻子给仇人生了儿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孩子夭折的第五年,我和妻子决定领养。刚到孤儿院,就有一个长的很像她的男孩冲过来喊她妈妈。妻子亲昵的抱起孩子:“妈妈过几天就带你回家。”我只当孩子和她投缘,就没多想。可当我路过孤儿院想提前办手续时,工作人员却告诉我:“您的结婚证是假的,不符合领养程序,另外,小宇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乔曼女士和傅铭先生,他们过几天会来接走孩子。”我如遭雷击。傅铭是我的私生子弟弟,也是我此生最恨的人。而我的妻子却和他结了婚,还生了孩子。这五年婚姻是假的,领养也是场骗局。伤心欲绝时,乔曼的死对头发来消息:“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但别和自己的身体作对。”“我找到了匹配的心源,手术定在三天后,别拒绝。”看着短信,我颤抖着回复:“好。”......我...

《假结婚后,妻子给仇人生了儿子完结文》精彩片段

孩子夭折的第五年,我和妻子决定领养。

刚到孤儿院,就有一个长的很像她的男孩冲过来喊她妈妈。

妻子亲昵的抱起孩子:“妈妈过几天就带你回家。”

我只当孩子和她投缘,就没多想。

可当我路过孤儿院想提前办手续时,工作人员却告诉我:“您的结婚证是假的,不符合领养程序,另外,小宇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就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乔曼女士和傅铭先生,他们过几天会来接走孩子。”

我如遭雷击。

傅铭是我的私生子弟弟,也是我此生最恨的人。

而我的妻子却和他结了婚,还生了孩子。

这五年婚姻是假的,领养也是场骗局。

伤心欲绝时,乔曼的死对头发来消息:“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但别和自己的身体作对。”

“我找到了匹配的心源,手术定在三天后,别拒绝。”

看着短信,我颤抖着回复:“好。”

......我像个游魂般回到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乔曼那群好姐妹的闲聊:“……曼曼,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傅铭离啊?

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跟傅琛假结婚吧?”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你不会…对傅铭那私生子动真情了吧?

毕竟你和他孩子都五岁了,傅琛到现在还以为是五年前那个死胎是他的种呢!”

心脏骤然一缩,我攥紧了口袋里的药瓶。

乔曼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耐:“先拖着吧,你也说了,孩子都五岁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曼曼,你得尽快!”

另一个略显焦急的女声插进来。

“当初傅铭和他妈登堂入室,故意刺激傅琛他妹妹,害她心脏病发作,后来傅铭收买医生,导致手术失败,傅琛妈妈知道女儿没了,活活气死了啊!”

“要是傅琛知道这一切,他绝对会崩溃的,他那心脏根本受不了。”

乔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警告:“够了!

陈茜!

那件事早就查清楚了,是医疗失误,你别捕风捉影乱说话!”

那个叫陈茜的闺蜜似乎豁出去了:“当初不是你给了那个主刀医生一笔封口费,他才在法庭上当场翻供,傅铭他——陈茜!”

乔曼厉声打断,语气冰冷刺骨。

“我再说一遍!

那件事跟傅铭没关系,都是他那个贪得无厌的妈一手策划的,傅铭也是被他妈利用了,你们不要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她那不容置疑的维护模样,与当年说要为了我讨回公道时的样子渐渐重合。

那时她说一定会为妈妈和妹妹报仇,可没想到放走凶手的人也是她。

乔曼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放柔了些:“好了,都别说了,我和傅铭就是玩玩。”

“我心里只有傅琛,我的心,永远只向他倾斜。”

呵呵,真是可笑啊。

如果这算爱,那她爱我的方式,就是和害死我至亲的仇人结婚生子?

她的心,早在选择傅铭的那一刻,就彻底偏了。

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可没走两步,心脏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药瓶从无力的指间滑落,滚下台阶。

世界天旋地转。

意识恍惚之际,我听到乔曼惊慌的尖叫和杂乱的脚步声。

刺耳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

混沌中,我感觉被抬上担架,耳边传来乔曼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眼泪砸在我的脸上:“阿琛!

阿琛你撑住!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发誓我一定救你!”

她的声音被剧烈的耳鸣扭曲、拉长。

我在心里无声地、冰冷地回应:不必了,乔曼。

这颗心…马上就会忘了你。


再睁眼时,眼前是病房柔和的顶灯。

乔曼立刻扑到床边,泪痕未干,眼底布满血丝:“阿琛!

你醒了!

吓死我了!”

“你放心,我已经动用所有关系在找匹配的心源了,一定能找到,你相信我!”

我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用不着了。”

乔曼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不!

阿琛!

你不能说这种话!

我们找了这么久,不能放弃!”

她以为我放弃了,毕竟我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她知道这种没有一丁点希望的日子有多难熬。

她眼眶通红,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不要放弃,好不好?

我们说好要白头到老的!

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医生说、医生说……”后面的话,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这颗脆弱的心脏,最多还能撑三年。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乔曼坐在一边默默流泪。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心疼的去哄她,可现在,我没有一丝精力。

房间里很安静,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撞开了。

傅铭牵着小宇,一脸委屈地闯了进来。

一进门,他立马跪在我面前,赤红着眼睛开口:“哥,求你,小宇是我的孩子,你不要把他抢走好不好?”

“我只有他了,求你不要和我抢好不好?”

小宇怯生生地往傅铭身后缩,大眼睛却巴巴地望着乔曼。

乔曼被突然到访的两人吓到,慌乱地尖叫出声:“傅铭!

你疯了!

谁让你来的?!

滚出去!

保镖!

把他给我拖出去!”

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冲进来,强硬地跪在地上的傅铭架了出去。

孩子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渐行渐远。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沉重的喘息过后,乔曼转向我,声音带着急切的辩解:“阿琛,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傅铭的!

我只是觉得他像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我、我们放弃领养,我们不要他了,我、我们换一个,你别误会......”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表情,仿佛在确认我的情绪。

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乔曼见状长长舒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饿不饿?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安静下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傅铭发来的图片消息。

一张,又一张。

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瞬间:海边度假,乔曼抱着小宇笑容灿烂;游乐场里,傅铭扛着小宇,乔曼依偎在一旁;生日宴上,三人共同吹灭蜡烛,乔曼看向傅铭的眼神温柔似水……日期跨度长达五年。

其中一张特写,小宇的脖子上挂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金锁——那是我母亲当年亲手打制,留给她未来孙辈的传家之物!

它本该戴在我和乔曼的孩子身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难怪…难怪小宇一见她就喊妈妈。

难怪这孩子被养得这么好,一点都不像在孤儿院长大。

难怪她所谓的出差、加班、姐妹聚会总是那么频繁。

原来这五年里,她缺席我身边的日子,都在另一个地方,扮演着贤妻良母。

她甚至…把我母亲留给孩子最后的念想,都戴在了仇人之子的脖子上。

乔曼…你没有心。


傅铭紧接着发来一段文字:傅琛,看清楚了吗?

这五年,她爱的人一直是我!

你算什么东西?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连证都是假的,你指望她给你的爱是真的?

指尖冰凉,我缓缓敲下回复:你发这些,乔曼知道吗?

对面再无动静。

没过多久,乔曼回来了,身后跟着推着餐车的护士。

“阿琛,医生说要清淡营养,我盯着厨房特意给你熬了鱼片粥,很香的。”

她亲自坐到床边,舀起一勺粥,细心地吹凉,送到我唇边。

旁边的小护士忍不住羡慕地开口:“傅先生,您太太对您真好!

这间VVIP病房是院长特批的,用的药都是进口最好的,还专门请了三位专家给您会诊呢!

乔女士一直在外面守着,眼睛都哭肿了,她真的好爱您!”

乔曼羞涩地笑了笑。

我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弧度。

夜深人静。

意识昏沉之际,病房门被极其轻微地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像鬼魅般溜了进来。

傅铭扑向守在一旁乔曼,将她紧紧抱住,贪婪地吻了上去。

“唔…傅铭!

你疯了!

出去!”

乔曼压低声音挣扎。

“曼曼…别推开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小宇也不能没有妈妈,不要和我离婚......”乔曼推开傅铭,警惕地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

黑暗中,她的喘息有些急促。

“我警告过你,不准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想死吗?”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傅铭立刻服软,抱住她的腰,蹭着她的脖子。

“只要你不抛弃我和小宇,让我做什么都行…曼曼,我爱你…”接着,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喘息、衣物摩擦的悉索声、以及身体碰撞的闷响……两人在陪护沙发上,忘情地纠缠起来。

乔曼一边承受着傅铭的侵占,一边不忘压低声音警告:“记住…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我的女王…”傅铭的声音含糊而满足。

心脏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搅动。

乔曼……你不是不知道,当我得知妈妈和妹妹的死讯时有多恨。

你陪我在冰冷的灵堂跪了七天七夜,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可现在呢?

你一边和害死她们的仇人颠鸾倒凤,一边为他生儿育女。

多年的情谊,五年的婚姻,终究是我一个人的笑话!

我死死咬着牙,睁着赤红的双眼,看了他们整整一夜。

当天色渐亮,病房内令人作呕的声音终于停歇,傅铭像偷腥的猫一样悄然溜走。

乔曼整理好衣物,带着一身情欲的痕迹,疲惫地趴在床边。

我僵硬地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短信界面,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我用傅氏集团20%的股份做聘礼,求娶你。


出院那天,恰好是我三十岁生日。

偌大的别墅被布置得格外奢华,宾客如云。

乔曼挽着我的手臂,笑容温婉得体。

她精心准备了盛大的宴会,更捧出了二十九份包装精美的礼盒,堆满了宴会厅的一角。

“阿琛,生日快乐,每一份礼物,都是我踏遍千山万水为你寻来的心意。”

人群发出阵阵惊叹。

“乔女士真是用心良苦啊!”

“傅总好福气,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乔曼羞涩地依偎着我,仿佛沉浸在众人的艳羡中。

可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地点标签——威尼斯、京都、阿尔卑斯……每一处,都精准地踩在傅铭父子发来幸福全家福的背景板上。

这些所谓的心意,不过是顺手买来的纪念品,用以粉饰她早已腐朽的深情。

宴会气氛被推至顶点。

保镖推着一个两米高系着巨大缎带的礼物盒缓缓进入大厅中央。

“阿琛,这是我送你的第三十份礼物,也是最重要的一份。”

乔曼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期待地看着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砰!”

盒盖被猛地从内部推开。

一个浑身大汗淋漓的男人狼狈不堪地从里面滚爬出来。

是傅铭。

他抬头一看见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地。

“哥!

大哥!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五年前的事真的是意外,我看到你妹妹突然捂着胸口倒下,我只是跑了…我真的没想故意刺激她发病啊!”

“我当时太害怕了!

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宇吧!

把孩子还给我!

他是无辜的啊!”

他刻意扯开领口和衣袖,露出下面一道道红肿甚至有些渗血的伤痕,在刺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宾客们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我的目光瞬间充满了质疑和惊惧。

“天哪,傅总他…对自己亲弟弟下这么重的手?”

“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也太…““豪门恩怨啊……真狠……”傅铭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里面立刻传出小宇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

爸爸!

救我!

好疼啊!

叔叔别打我!

啊啊啊——!”

画面晃动漆黑,只看得见孩子模糊痛苦的影子。

“禽兽!

连五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傅琛!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指责和唾弃如同冰雹般砸来。

乔曼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猛地看向我:“阿琛?

小宇…小宇在哪里?!”

我看着乔曼眼中的不信任,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我不知道。”

乔曼有些无力,声音带着哭腔:“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她眼中的失望如同淬毒的利刃,狠狠扎进我心口。

“去找!

发动所有人去找!

所有人,都给我去找孩子!”

宾客们纷纷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指责我。

乔曼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至极,但眼底的不信任,格外清晰。

她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我在心中冷笑。

但我不在乎了。

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喧嚣散尽,华丽的别墅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静。

我回到空荡荡的卧室,麻木地拎起行李箱。

临出门前,我的目光落在乔曼梳妆台上的水晶手串。

那是妹妹送她的。

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将手串塞进了口袋。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五年谎言家,决绝地走向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灯光昏暗。

我刚走到自己的车旁,后脑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我听到两个粗嘎的男声得意地低语:“老板交代了,打这个失声针,确保她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啧,真麻烦,这人有心脏病吧?

别折腾死了...”……再次恢复意识,是被剧烈的颠簸和窒息感逼醒。

眼前一片漆黑,我被捆得死死的,塞在麻袋里。

“呜…呜呜呜…” 身边传来孩子害怕的哭声。

“别怕,小宇,爸爸在!”

傅铭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虚伪地安抚着。

接着,他刻意扬高了声音,充满了愤怒:“曼曼!

就是他!

就是这个贱人绑架了小宇,你看小宇吓的!”

“琛哥肯定也是被他给绑走了,说不定就是为了要钱!”

“傅琛呢?!”

乔曼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极度压抑的戾气,“我问你,傅琛在哪里?!

你把他怎么样了?!”

说完,还重重的踢了我一脚。

我想出声,可由于失声针,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

“不说话?”

乔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好,很好!

骨头够硬!”

“啪——!”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道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我所在的麻袋上。

剧烈的灼痛瞬间贯穿皮肉。

我蜷缩起来,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一鞭抽得移位。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疯狂地抽搐。

“说!

傅琛在哪?!!”

“再不说,下一鞭就不是隔着麻袋了!”

我的挣扎和绝望的嘶鸣被堵在喉咙深处。

“看来是真是禁酒不吃吃罚酒。”

乔曼的声音冰冷刺骨。

“把他给我捆到吊臂上去!

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被粗暴地拖拽着,悬空吊起。

失重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下一刻,吊臂猛地启动。

“呜——!”

冰冷的铁臂带着我高速甩向高空,又狠狠砸向地面。

剧烈的离心力撕扯着全身的骨骼和内脏,如同被塞进了失控的过山车。

乔曼的声音冷血无情:“既然不说那就给我继续甩!

甩到他开口为止!”

一次!

两次!

三次!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毁灭性的剧痛。

它像一枚即将爆炸的炸弹,在极致的痛苦中疯狂透支着最后一丝生命力。

视线彻底被黑暗吞噬,心跳声越来越慢,越来越弱……在又一次被狠狠砸向地面时,捆绑的绳索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拉扯力,猛地断裂。

我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跌落。

“咚!”

沉闷的撞击声中,一个染血的的物体,从我的腕间脱落。

水晶手串断了。

沾满血迹的珠子,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泣血的泪滴。

其中一颗,滚到了乔曼的鞋尖上,被她低头时,错愕的目光牢牢锁定。

腕间最后的冰凉触感消失。

那颗脆弱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


她缓缓弯腰,指尖触到珠子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血水浸透,却仍能看清珠子的模样。

那是当年傅琛妹妹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曾反复听傅琛念叨过:“妹妹希望我们的爱情像这串水晶手串一样,耀眼且珍贵。”

而现在,这颗珠子从她脚下滚出,沾满血污。

“不……不可能……”乔曼的声音在发抖,手指痉挛般蜷缩。

傅铭察觉到她的异常,小心翼翼地问:“曼曼,怎么了?”

乔曼没有回答,仿佛被某种恐惧攥紧。

傅铭终于看见那枚染血的珠子,眼珠一转,故作笃定道:“这、这一定是那个绑架犯从琛哥身上抢的!”

“他被套进黑袋子前,我亲眼看见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乔曼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重重呼出一口气。

不断喃喃着“那就好……”可下一秒,她却又皱起眉,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

不安感疯狂蔓延。

乔曼动用了十年积攒的所有人脉,却没有找到傅琛的踪迹。

夜色蔓延时,乔曼的心也凉了下去。

如果傅琛没有被绑架……而是……发现了什么?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傅铭轻声提醒:“我去警察局调资料的时候,发现傅琛失踪前最后联系的人,是林薇。”

乔曼瞳孔骤缩。

“你说谁?”

傅铭被语气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

她故作犹豫,柔声劝道:“琛哥会不会没有被绑架,而是……自己走的?”

“闭嘴!”

乔曼厉声打断,可心底的恐慌却如潮水般涌来。

绑架,她还能救他回来。

可如果他是自己离开的……那他还会回来吗?

她不敢再想,疯了一般冲回别墅。

却惊恐地发现,傅琛的衣服、相框……全都不见了。

她送的成山的礼物,全被剪碎堆放在垃圾收集处。

乔曼从垃圾堆里扒拉出他们的婚戒,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她红着眼拨通林薇律所的电话,可对方却告知:“林律师出国打官司了,近期不会回来。”

“砰!”

手机被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碎裂。

傅铭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翻出林薇的社交媒体:“曼曼,你看……林律师每打赢一场官司,都会公开向琛哥示爱……”他滑动屏幕,最新一条动态赫然是林薇在瑞士的定位。

配文:1000场胜诉,终于等到你。

“琛哥一定是和她……私奔了。”

乔曼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终于明白,这十年来,那个有名的千胜王林律师,为何总在法庭上与她针锋相对!

整整1000场官司,她次次让乔曼颜面尽失!

原来,她等的从来不是赢。

而是傅琛。

怒火从心底炸开,烧得她双眼猩红。

“我让你闭嘴!”

乔曼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傅铭被打得踉跄后退,捂着脸不敢置信。

毕竟……自从他和乔曼结婚后,乔曼再没对他动过手。

小宇吓得大哭:“妈妈!

别打爸爸!”

可乔曼充耳不闻,只顾着联系了从前的关系:“无论什么价格,什么手段,也要把傅琛和林薇找出来!”

可一个月过去,毫无音讯。

公司股价剧烈震荡,股东们怨声载道,可乔曼根本无心理会。

只是疯狂地酗酒,把自己关在和傅琛一起生活的屋子里。

假装傅琛还在。

傅铭暗暗着急,如果傅氏垮了,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可乔曼根本听不得一个“死”字。

他只好偷偷去了警局申请死亡证明。

只要法律上认定傅琛死了,自己就是傅氏唯一的继承人!

就在他做着美梦时,乔曼抱着大哭的小宇一把甩在了他身上!

“小宇身上的淤青和伤口呢?”

傅铭慌张解释道:“孩子恢复得快,淤青散了而已……放屁!”

乔曼的手掐上了傅铭的脖子,五指渐渐收拢。

“你当我是傻子?

那些伤是画的?

你们在骗我?!”

“当年,你拿着鞭子来找我赎罪,最后我却稀里糊涂和你发生了关系……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我怎么会和一个害傅琛心碎的仇人上床!”

“你拿那一夜威胁我替你脱罪,逼我可怜你,给你钱,给你名分!

你一直在算计我!”

傅铭被掐得脸色发青,拼命挣扎:“阿琛……你冷静点……”小宇吓得大哭:“妈妈松手!

爸爸快死了!”

一个“死”字,猛地刺痛了乔曼。

她颓然地松开手,脑中一片轰鸣。

如果小宇根本没被绑架……那傅琛呢?

“不可能……他不会走……他不会丢下我……”可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却在嘶吼:他一定知道了。

知道她背叛了他多年的情深。

知道她嫁给了他的杀母仇人,知道她让他活成了笑话。

他走了,再也不要她了。

她心慌地想要做些什么补救,否则她的胸膛仿佛要裂开。

“傅铭,我们离婚吧。”

乔曼拿出了那份早就写好了的离婚协议。

傅铭不甘心地咬紧了嘴唇。

还有一个月。

​​只要再拖一个月,死亡证明生效。

傅氏的股权就会彻底落入自己名下。

他眼泪婆娑地开口,把大哭的小宇推到乔曼怀里,试图唤醒女人的一丝温情:“阿琛,我爱你啊!

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当年我一个人带走孩子,你知道有多苦吗?”

“小宇最爱妈妈了!”

可乔曼只是嗤笑一声。

“我逼你带走养的?

我明明已经送到了孤儿院。

孩子我不要,傅琛看着闹心。”

她一字一句道:“趁我现在还愿意给你房产,乖乖签字。”

“否则……别怪我逼你净身出户。”

乔曼力道大到将傅铭的一根手指折断,也要逼着她签。

傅铭疼得终于崩溃了,不管不顾地大哭道:“傅琛死了!

那个麻袋里就是他!

被你亲手用打死的!”

“我和小宇才是你的家人,你要为个死人发疯到什么时候?”

乔曼压根不信,甚至还笑出了声。

“编得这么像,看来是真的很怕净身出户。”

“把名字签漂亮点。”

说完,她就抓着傅铭的断指按下血印。

助理的短信响起:乔律,十天后股东大会,股东们要求确定集团掌舵人......乔曼看都没看,只是死死盯着离婚协议,泪水无声滑落。

她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只有机械女声的“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傅琛……我把错误都纠正了……”她哽咽着摩挲婚戒,“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睁眼,是满目的白色。

林薇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我换药。

纱布粘着新植的皮肉被撕开时,我疼得浑身发抖。

一口咬住了她伸来的手。

等我惊觉松口时,她的手掌已被我咬得血肉模糊。

她的身上,还留着那天冲进厂房救我时的擦伤。

有些仍渗着淡淡的血丝。

她还笑着帮我擦汗,仿佛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法庭上那个咄咄逼人的千胜王律师,此刻温柔得不像话。

我怔怔看着那些伤口,突然崩溃:“你不必这样的……你今日爱我,几十年后,你也会挖走我的心……”林薇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沉默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时。

她轻轻开口,语气沙哑:“手术很成功,现在你是个健康的人了。”

“我只恨我太晚。

比乔曼晚遇到你,厂房那天……如果我能早到十分钟……我不是来逼婚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熬过这一段。”

她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轻轻放在我的床头。

“这是我早就买好的婚戒。

原本是想赢够1000场官司直接就向你求婚的。”

“可我现在把它抵押在你这里。”

她笑了下,眼神坚定,“等你痊愈,等你愿意再次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再向你求婚。”

“如果你再也不愿意,那就让它永远留在这张病床边。”

如此沉重的承诺,她说的那么轻松……仿佛早就习惯了等待。

股东大会那天。

林薇搀扶着我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吵翻了天。

乔曼坐在主位上,衣服皱巴巴的,眼下青黑一片,像是很久没睡过觉。

股东们拍着桌子质问她为什么不管集团,股价跌了30%,要她放权。

可她分毫不让,“我答应过傅妈妈,傅氏我会替傅琛守着,护他一辈子!”

“守个屁!”

李董事冷笑。

“谁不知道你在城郊放了一把火,把傅琛烧成了灰?

残骸DNA检测都出来了,还在这装深情!”

乔曼猛地站起来,像头发狂的狮子,将李董事死死按在了桌面上:“闭嘴!

傅琛没死,她不会死,他只是暂时离开了,我把他气坏了……可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的!”

李董事挣扎着举起一份死亡报告。

乔曼的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她的视线锁定了角落里和其她董事勾结的傅铭。

“……那天的、麻袋……”傅铭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怨恨地点头。

“就是你!

亲手杀了傅琛!”

“你亲手用鞭子抽打他,你还嫌不够,还把他点在吊车上。

哈哈哈哈,你知道他有心脏病吧!

他死之前得有多恨你啊!”

那个一直强撑着的乔曼,忽然喷出一口鲜血。

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发疯似的用头撞墙。

傅铭笑了,转向其她股东道:“杀人犯不配继承傅氏!

我们应该重新分配股权!”

在股东们的蠢蠢欲动中,我推开了门。

“谁说我死了?”

整个会议室瞬间死寂。

乔曼猛地转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踉跄着往前冲,却被林薇拦住。

“傅琛……”她声音发抖,像是怕惊碎一场梦。

我没看她。

只是冷冷扫过傅铭惨白的脸,和股东们震惊的表情。

林薇已经利落地打开投影,证据一条条列出来。

傅铭挪用公款、伪造死亡证明、勾结股东企图瓜分傅氏。

乔曼站在一旁,眼神死死盯着我,始终一言不发。

我冷眼看着傅铭疯了一样尖叫着被保安拖出去。

看着股东们灰头土脸地认输。

直到我宣布:“即日起,傅氏将与林薇律师团达成永久合作。

与乔曼团队到期解约。”


乔曼终于动了。

她冲到我面前,当着所有股东的面。

那个不可一世的乔曼,跪了下来。

她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傅琛……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麻袋里是你。”

“是傅铭骗了我。

他说你被绑架了,我以为麻袋里是绑架你的人……我以为只要逼他说出你的下落,就能把你救回来……”她哽咽着,双手死死抓着地面。

“可我……我怎么也没想到,那里面是你……是我最该保护的人……”她痛苦地闭上眼,仿佛回忆起那天的画面。

“对不起……对不起傅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终于崩溃地伏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我还记得……傅铭当年说要像你妈妈赎罪,说他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怕你会恨他……所以他拿着鞭子来找我,说只要我抽他一顿,就算赎罪了。”

“我信了他……我竟然信了他……”她苦笑一声,声音破碎:“结果他给我下了药……我记不清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醒来时,他说我已经和他发生了关系……他说如果我不护他,他就把这事告诉你……我怕你知道真相……怕你离开我……所以我只能一路错下去。”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傅琛,你还记得吗?

那年地震,我差点死废墟里……是你把我从血泊中捞出来,抱着我哭着说,这辈子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分离。”

她紧紧攥住我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我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静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乔曼。”

“不作数了。”

身后传来压抑的呜咽声,像是有人把整颗心脏掏出来碾碎。

林薇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回头。

拿回傅氏后,我才知道母亲留下的产业远比我想的复杂。

股权、并购、海外资产、法律纠纷……每天从早到晚开会、签文件、见投资人、处理危机公关。

忙到我没有时间去想起谁。

林薇除了法务,还主动包揽了每天按时带我去吃饭的任务。

“你不是铁打的。

别把自己逼太紧。”

“心脏还需要好好恢复。”

可我不敢慢下来。

傅琛已经“死”了一次。

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夺走这一切。

好在有林薇在。

很多事情她轻车熟路,替我避开了很多危机。

偶尔加班到凌晨,她会默默坐在我对面。

不打扰,也不催促,只是陪我一起看资料。

每每我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总有一碗她亲自煮的汤面。

“你上大学时最爱吃6号窗口的热汤面,我特意返校去学的。”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如果不是她,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趁着一个阳光好的周末,林薇帮我搬了家。

窗外是樱花树,风吹过时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可我不会再期待乔曼出现在那棵树下了。

助理告诉我,乔曼的律所解散了,合伙人也纷纷起诉她。

所有人都以为乔曼离开海城了。

可我却知道,她没有离开。

只是每天清晨六点,准时出现在我楼下。

不敲门,不打电话,也不发消息。

她就站在那里,提着早餐,或是一束花。

她从不说什么,只等我出现。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过时表达了我不希望再看见她。

她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傅琛,你和林薇在一起了?”

我没回答,只加快脚步。

她不死心地追问:“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你不爱她……是不是?”

“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别人……我们这辈子,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乔曼地眼里燃起了一丝光。


她颤抖着手掏出口袋里的钻戒,小心翼翼地捧到我面前:“你把它扔进垃圾桶那天,我捡回来了。”

“我送去消毒了……我想重新给你戴上。”

我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缓缓摘下手套。

露出的是新植皮的疤痕,交错纵横。

像是把我的人生撕碎又缝合。

“乔曼。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疼。”

“被吊在吊车上甩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是能快点死就好了。”

“乔曼,你知道感受自己的心脏慢慢停止跳动是什么感受吗?”

她的眼泪突然决堤,捂住脸跪倒在地:“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傅琛……我不配再爱你。”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

“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转身时,她最后看了眼我手腕上的水晶手串:“帮我跟林律师要三个月时间,我对不起你妈妈们和妹妹,应该由我来矫正。”

大雨吞噬了她的背影。

三个月后,法院开庭。

傅铭被拖出来时,已经不成人形。

他浑身的伤口明显没有得到好的处理,胸口处塌陷下去。

像是被人砸了很多次。

乔曼站在原告席上,西装笔挺却面色惨白。

她提交的证据让全场哗然。

傅铭收买医生的证据、挪用傅氏集团公款的证明。

还有伪造绑架案并教唆杀人的录像。

“被告傅铭,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

法官宣判时,乔曼突然开口:“法官大人,我要追加起诉。”

“什么?”

法官皱眉。

“我要起诉我自己,犯包庇罪、故意杀人罪。”

法庭一片哗然。

林薇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最后这一场,她会胜诉的。”

法官重新敲下法槌。

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乔曼忽然从胸口掏出一枚樱花胸针。

那是我们定情那年,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她握紧它,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心脏。

林薇猛地捂住我的眼睛,但我已经看见了。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衬衫。

她倒下的那一刻,嘴角仍挂着笑。

“这是我爱傅琛的奖章啊。”

乔曼的手重重垂落。

林薇松开手,担忧地看着我。

我摆摆手,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爱恨早已消散。

如今剩下的,不过是曲终人散,仅此而已。

林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们并肩走出法院。

阳光很好,照得人有些恍惚。

我仿佛看见五年前的乔曼站在法院门口,一字一句地说:“傅琛,你别怕。

我会为你妈妈讨回公道。”

“我当律师,是为了正义,更是为了你。”

十九年的爱恨,始于一句“为了你”,终于一场“对不起”。

耳边是林薇低沉温柔的声音:“回家吧。”

我点点头,握紧她的手。

这一次,是真的回家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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