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更兼近闻其于玉门关外私设榷场,与诸藩交易马铁盐茶,其心叵测!
臣请陛下速召其回京述职,交还兵符,彻查其不臣之举!
此獠乃先帝所留大患,若再纵容,恐成尾大不掉之势,社稷危矣!”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投入寒潭。
不少朝臣面露忧色,或交头接耳,或偷觑御座。
高踞龙椅之上的李珩,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她眼底的寒光。
她并未立刻发作,只是缓缓扫视着阶下群臣,目光最后落在那位慷慨激昂的老御史身上,唇边竟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峭弧度。
“哦?”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
“爱卿指摘威远侯拥兵自重,不遵朝廷法度?”
“是!
证据确凿!”
老御史梗着脖子。
“很好。”
李珩微微颔首,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那朕倒要问问,三年前,河西六镇遭百年不遇之大雪灾,道路断绝,饿殍遍野,是谁开自家军仓,散尽积蓄,活民数万?
是威远侯李澂!”
“两年前,西戎王庭内乱,其左贤王阿史那部悍然撕毁和议,率三万铁骑叩关,欲趁火打劫,又是谁率八千疲敝之师,血战七日七夜,将其主力尽歼于黑水泽畔,斩阿史那首级悬于玉门关?
是威远侯李澂!”
“一年前,陇右道突发地动,千里同悲,又是谁不顾自身安危,亲率麾下将士第一时间冲入废墟,以血肉之手扒开瓦砾,救黎民于倒悬?
还是威远侯李澂!”
李珩每问一句,声音便拔高一分,最后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大殿:“至于榷场?
更是无稽之谈!
那是朕亲笔朱批,特命威远侯在玉门关外所设,为的是用草原之马铁,换取我大虞急需之药材粮种,同时羁縻诸部,分化西戎!
所获收益,七成充作军饷、三成抚恤边民!
账簿清晰可查,每一文皆在户部有档!
怎么?
朕的旨意,成了威远侯的罪证了?”
她猛地站起身,宽大的龙袍带起一阵冷风,冕旒珠玉激烈碰撞。
她逼视着那位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的老御史,目光如电,仿佛要洞穿其肺腑:“你说她只知军令,不知朝廷?
那朕今日告诉你,威远侯李澂,便是朕放在西北的定海神针!
她手中的刀,是护国卫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