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她心中的法度,是朕亲授的法度!
她所行之事,皆是为国为民,为社稷安宁!
你今日在此大放厥词,构陷忠良,动摇军心,是何居心?
莫非是收了西戎的金子,或是看我大虞边疆稳固,心有不甘?”
“臣…臣惶恐!
臣绝无此意!
臣只是…只是忧心国事…” 老御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
李珩冷冷地看着他,又缓缓扫视过那些或惊疑、或畏惧、或暗藏心思的面孔。
她知道,朝中对于李澂的忌惮从未消失,先帝留下的“种子”,随时可能发芽。
今日这老御史,未必不是被推出来试探的棋子。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缓下来,却带着更重的千钧之力:“传朕旨意——擢升威远侯李澂为‘镇西大将军’,加太子太保衔!
总督西北三镇(河西、陇右、安西)军政要务!
凡关外诸藩事务,皆由李澂全权处置,便宜行事!
所设玉门榷场,赐名为‘安西榷市’,由其统领,岁入除按例上缴外,余者皆用作安边抚民、整饬武备之资!”
“再有妄议功臣、动摇边疆者——” 她目光如刀,钉在那位瘫软的老御史身上,“视同通敌叛国,严惩不贷!
退朝!”
旨意如风暴般席卷朝野。
加官进爵,实权在握,圣眷之隆,一时无两!
所有明里暗里的质疑,都被这雷霆万钧的旨意和帝王毫不掩饰的信任碾得粉碎。
6 信马归处与此同时·玉门关·镇西大将军府邸。
比起京城的金殿交锋,这里的“风暴”更加惊心动魄。
议事厅内,气氛肃杀得能拧出水来。
几位跟随李家多年的老将,以及几位这两年因李澂整顿军纪、调整人事而利益受损的军官,此刻都赤着上身,跪在厅前冰冷的地砖上。
他们背后,一道道狰狞的鞭痕兀自渗着血珠。
为首的老将须发皆张,梗着脖子嘶吼:“侯爷!
末将等不服!
这些年弟兄们跟着老侯爷,跟着您,刀头舔血,从未含糊!
如今您为了几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就削我们的兵权,裁我们的亲兵!
朝廷的封赏迟迟不到,弟兄们连吃饱都难!
您还要拿这鞭子寒了老兄弟们的心吗?”
“寒心?”
李澂一身玄色劲装,未着甲胄,却比披甲更显凛冽。
她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一把未出鞘的雁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