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都被吸走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虚无的黑暗。
黑暗深处,却有一点刚刚点燃的、冰冷而妖异的火焰在静静燃烧。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属于白璃的笑容。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只有一种刚刚从血与火的试炼中淬炼出来的、非人的空洞和一丝……初尝力量的扭曲满足感。
冰冷的、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吐息,轻轻地拂在我的脸上。
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再是之前的细弱蚊呐,而是一种低哑的、仿佛喉咙被砂纸磨过的、介于少女与某种未知存在之间的诡异音调:“师父……”那染血的指尖,在我的脸颊上,又轻轻摩挲了一下,留下冰冷的湿痕。
“……徒儿学会了。”
她顿了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缓缓地、转向地上那具迅速失去最后温度的赤红道袍包裹的干尸。
唇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那么一丝丝,冰冷而清晰的字句,如同冰珠滚落玉盘:“这是第一个。”
冰冷的指尖,染血的宣告,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燃着妖异火焰的眼睛——这一切,像无数根淬了冰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狠狠扎进我的意识深处。
第一个……这三个字在死寂的道观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不祥的确定性。
道观外,更深沉的夜色仿佛在无声地蠕动,酝酿着更猛烈的风暴。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燃着一点初生的、妖异的火焰,静静地看着我。
她指尖残留的暗红血迹,在我脸颊上留下的湿冷触感,如同烙印。
我撑着手臂,艰难地从冰冷肮脏的地上坐起,喉咙每一次吞咽都像吞下烧红的刀子。
看着她,看着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胸腔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片被冰水浸透的荒芜和沉甸甸的寒意。
我赌赢了命,却也亲手打开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预知的潘多拉魔盒。
“走。”
我开口,声音嘶哑破碎得不像自己的。
没有解释,没有安抚,只有冰冷的命令。
多留一刻,血腥气就是引燃下一场围猎的烽火。
白璃没有动。
她依旧半跪在原地,微微歪着头,像是在细细品味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恐惧。
几息之后,她才缓缓站起身。
动作间,带着一种初生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