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暴风雨中最后一片叶子。
她的头深深低垂着,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道观里死寂得可怕,只剩下尘埃在惨淡的月光中无声飘落。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朽木和泥土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气里。
我躺在地上,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牵扯着喉咙火烧火燎的剧痛。
视野边缘,那猩红的死亡倒计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虚无。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
成功了?
赌赢了?
我盯着破败屋顶漏下的那点惨白月光,大脑一片空白。
“嗬……嗬……”一阵压抑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喘息声打破了死寂。
是白璃。
她半跪在赤阳真人那迅速干瘪下去的尸身旁,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那不是恐惧的颤抖,更像是某种力量在体内狂暴冲撞、无法承受的痉挛。
她低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一缕暗红的、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她小巧的下巴,一滴、一滴,砸落在身下灰扑扑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色。
那是……血?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喉咙却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她动了。
那只刚刚抠入赤阳真人手臂、染满暗红血迹的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动作僵硬,带着一种初生婴儿般的笨拙,却又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
那只染血的手,五指微微蜷曲着,朝着我的方向,一点、一点地伸了过来。
冷。
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那只手,最终停在了我的脸颊旁。
冰冷的、带着浓重血腥气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我的皮肤。
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粘腻的冰凉,在我的脸颊上极其缓慢地、如同描摹什么珍品般,划过一道湿冷的轨迹。
那触感,像毒蛇的鳞片滑过。
然后,她的头,缓缓地抬了起来。
散乱的黑发向两边滑落,露出了她的脸。
月光恰好落在她的脸上。
那张脸,依旧苍白,甚至比之前更加没有血色,像上好的白瓷。
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清澈见底、盈满懵懂和无助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