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很重要吗?
陈队长?
或者说……‘爸爸’?”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又轻又重,像两枚毒针。
陈严握着笔的手猛地一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强迫自己迎上对方的目光,眼神锐利如刀:“回答问题!
姓名!”
年轻人脸上的戏谑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空洞的漠然。
他缓缓抬起被铐住的双手,动作有些滞涩。
在强光灯下,他慢慢地将左臂橙色的马甲袖子,一点一点地向上卷起。
动作很慢,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陈严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死死盯住那只卷起袖子的手臂。
袖子卷到了手肘上方。
灯光下,暴露出来的小臂皮肤并不光滑,布满了陈旧的、深浅不一的疤痕,有些像是烫伤,有些像是利器划伤,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残酷。
而在这些疤痕之间,靠近肘弯内侧的位置,一块清晰的、硬币大小的深褐色胎记,赫然映入陈严的眼帘!
胎记的形状很特别,像一片小小的、扭曲的枫叶。
轰——!!!
陈严的脑子里仿佛引爆了一颗炸弹!
巨大的轰鸣瞬间吞噬了所有声音!
眼前的世界猛地旋转、扭曲、褪色!
那枚胎记,那片小小的、扭曲的枫叶,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也烫穿了他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侥幸!
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尖锐的玻璃渣,疯狂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
医院产房里,新生儿响亮的啼哭;妻子虚弱而幸福的笑脸;他笨拙地抱着那个襁褓里的小小婴孩,指尖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触摸到孩子细嫩手臂上那块小小的、形状奇特的褐色印记……医生笑着说,这是独一无二的记号……独一无二的记号……独一无二的……陈严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胸口。
他猛地用手撑住冰冷的桌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脸色由惨白瞬间转为一种濒死的青灰,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冰冷的汗珠,顺着紧绷的太阳穴滑下。
冰冷。
一种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