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穿刺之刑不是古董,”我的声带振动着维克托的频率,“是活在血管里的反抗基因。”
血键盘上的东欧晨曦CEO倒下时溅起的血滴打在服务器键盘上。
每滴血都敲出一个俄文单词,在控制台拼成帕斯捷尔纳克的诗句:“革命是助产士,可我们总在鲜血里接生棺材。”
整个布拉索夫的霓虹应声熄灭。
绝对的黑暗里,维克托的记忆开始接管我的瞳孔——那些被纳米血细胞改造过的视网膜,此刻正吸收着城市里所有的光:列宁大道残余的路灯被虹吸成细长金丝孤儿院窗台的烛火跳跃着涌向我的角膜黑教堂彩窗的圣徒光环溶解成液态琥珀光流在视神经里汇成一条燃烧的公路。
我看见维克托开着嘎斯牌卡车飞驰在1968年的捷克边境,车斗里装满偷运的《绞刑架下的报告》;挡风玻璃映出1991年他在布达佩斯链子桥焚烧克格勃档案的火光;此刻这辆幽灵卡车正从我的瞳孔驶出,轮胎碾过CEO尚未冷却的尸体,车载收音机嘶吼着天鹅绒革命的进行曲。
“该铺新路了,同志。”
维克托的幻影坐在副驾咬开伏特加瓶盖。
卡车冲进服务器阵列的刹那,我猛然打方向盘——数据洪流如第聂伯河春汛般奔涌。
服务器机柜在蓝光中坍塌成铁十字架森林,我们就在这片金属坟场上演末路狂飙。
卡车碾过处,衔尾蛇公司的logo纷纷爆裂,飞溅的芯片残片里长出嫩绿的常春藤。
雾中的重生胎动车头撞穿教堂彩窗时,维克托的幻影突然消散如烟。
我独自站在废墟中央,怀里抱着半截烧焦的管风琴音管。
黎明前的浓雾从多瑙河漫来,裹着硝烟与融雪的气息钻进鼻腔。
酒窖深处传来婴儿啼哭。
我循声掀开印着镰锤标志的帆布,发现培养槽里蜷缩着个蓝眼睛的婴孩——他的脐带连着被刺穿的CEO腹腔,肚皮上荧光纹路组成新坐标:47°10N 27°32E(我记得这是雅西,罗马尼亚第一次工人起义的地方)。
“协议不止毁灭...”维克托的声音在雾中浮沉,“还负责孕育新病毒。”
我割断脐带时,婴孩突然抓住我食指。
他瞳孔深处闪过数据流,奶牙咬破我指尖的瞬间,德古拉族徽的灼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