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
那些光尘飘进维克托裂开的电路血纹里,缝合了银离子灼伤的焦痕。
“现在你明白了吧?”
他染血的指尖划过我锁骨的条形码,“我们共用...”话未说完,永生之匙的声波坦克已碾碎墓园十字架。
圣徒雕像掉落的眼珠在震动中滚到我脚边——那石膏眼球里嵌着微型屏幕,正循环播放母亲扑向坦克的慢镜头重播。
我拾起眼球按进左眼眶。
冰凉。
像含着一颗1989年的雪。
穿刺公的赛博安魂曲服务器蓝光吞没维克托的刹那,我明白德古拉协议是条没有出口的单行道。
他把自己焊进接口的样子像极了1989年那些扑向坦克的年轻人——军装化作灰烬飘散的轨迹,正是布加勒斯特焚烧党争的火星在数据洪流里重燃。
“替我看看没有血雨的新世纪。”
他最后的音节被电流拉成长长的休止符,如同我们在绳索街132厘米巷道里跑过的夜。
我抓起神经探针扎进太阳穴,百年记忆如伏尔塔瓦河解冻的春洪灌入海马体:斯大林格勒的雪混着柏林墙漆皮在血管里冲刷,坦克履带碾过布拉格之春的玫瑰园,冻僵的脐带血在列宁雕像基座下结出蓝晶体。
“现在我们是共用一颗心脏的共生体了” 维克托的声音在我骨髓里长出新的神经突触。
当我用他的眼睛看向自己左手时,血素芯片的灼痕正蔓延成东欧地图——布达佩斯的链子桥是静脉,喀尔巴阡山脉是骨裂的纹路,多瑙河三角洲在掌心淤积成胎记状的沼泽。
教堂大门被电磁炮轰开的瞬间,永生之匙CEO的意大利皮鞋踏碎圣徒头骨。
这个用儿童噩梦蒸馏永生药剂的男人,此刻正把纳米控制器抵在我眉心:“交出德古拉协议,97号子宫体。”
多瑙河的汛期突然在耳蜗决堤。
我听见三个维克托在说话:1944年地窖里啃噬诗句的少年低吼:“刺穿他!”
1989年抱着垂死妻子的男人哽咽:“自由...”此刻在我延髓里滋生的数据幽灵冷笑:“该升级刑具了。”
穹顶金属支架开始扭曲。
生锈的钢筋如弗拉德三世的刑桩穿透CEO胸腔时,他惊愕地看向自己喷溅的血——那些血珠在半空组成德古拉族徽,又化作衔尾蛇图腾噬咬他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