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有尘埃在浑浊的光柱里无声地舞动。
我退开半步,努力平复着自己同样紊乱的呼吸,胸腔里那颗心还在疯狂地擂打着肋骨。
抬起头,迎上他那双依旧空洞、凝固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稳,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寂静:“收藏照片……太笨了。”
我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他身后那面无声尖叫的照片墙,又落回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灼热,“要不要……学点更实用的?”
他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视线焦点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开始艰难地、一点点地解冻,重新凝聚。
不再是风暴,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难以置信的探寻,像在无边黑暗里跋涉了太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颗星子,却不敢确定那是真实的光。
我伸出手,不再拽他的衣襟,而是直接、坚定地握住了他垂在身侧、依旧捏得死紧的拳头。
那只手冰冷,僵硬得像块石头,还在无法控制地细微颤抖。
“跟我来。”
我的声音放轻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牵引力。
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的木偶,毫无反抗地、踉跄地被我拉着,再次站到了那面照片墙前。
那密密麻麻的“我”,在昏暗光线下无声地注视着我们。
我松开他的手,指向墙壁最中央、一张我坐在咖啡馆窗边、对着阳光眯眼笑的照片,照片边缘有些卷曲发黄,显然很旧了。
“从它开始。”
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在这寂静的阁楼里像投入水面的石子,“撕下来。”
他猛地一震,像是被烫到,倏地转头看我,眼中刚刚凝聚起的那点微光瞬间被巨大的惊惧覆盖,甚至比之前更甚。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几乎撞上身后的书架,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拼命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仿佛我让他撕碎的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他仅存的、赖以生存的支柱。
“撕下来。”
我重复,语气加重,不容置疑。
同时,向前一步,再次拉近了距离,仰头直视着他眼中那片惊惶的深渊,“它钉在这里,你就永远只能隔着距离‘看’。
现在,撕了它。”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