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用你的手,碰触‘真实’的我。”
最后几个字,像带着某种咒语般的力量。
他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苦的抽气声。
目光在我脸上和那张照片之间疯狂地来回扫视,挣扎,撕裂。
阁楼里死寂无声,只有他粗重痛苦的喘息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逝。
终于,他像是耗尽了所有抵抗的力气,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一直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
手臂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带着剧烈的颤抖,一寸寸地伸向墙壁中央那张照片。
指尖,冰凉而颤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照片的边缘,触碰到照片上“我”微笑的脸颊。
那一瞬间,他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猛地瑟缩了一下,手指几乎要弹开。
但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用力到唇瓣泛白,甚至渗出了一丝极淡的血痕。
那点刺痛似乎给了他最后的力量。
他的手指猛地抠进了照片边缘与墙壁的缝隙里,指甲刮擦着粗糙的墙皮,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然后,用力!
“嗤啦——”一声刺耳的、布帛撕裂般的声响,在死寂的阁楼里陡然炸开!
那张承载着旧日光影的纸片,被粗暴地从墙上剥离下来,边缘带着被图钉撕裂的参差豁口和墙皮细小的碎屑。
照片被他死死攥在手里,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他低着头,目光死死钉在那张被撕下、变得皱巴巴的照片上,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那张惨白的脸,此刻呈现出一种近乎崩溃的灰败。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照片上“我”微笑的嘴角处,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低垂的眼睫下失控地滚落,砸在照片上,砸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无声地洇开。
那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一种压抑了太久太久、终于冲破堤坝的洪流,带着灵魂深处巨大的轰鸣和无法言喻的剧痛。
他死死攥着那张照片,攥着那份被强行撕扯下来的、病态的执念,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濒死的人,终于捧到了第一捧清泉,却不敢相信它的甘甜,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确认它的存在。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