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到连呼吸都要练习的卑微,为他笨拙到只能用这种扭曲方式靠近的绝望渴望。
他像一个在黑暗里摸索了太久的孩子,终于看到一丝光,却只会用最笨拙、最可能灼伤彼此的方式去抓取。
那面墙不再是纯粹的恐惧之源,它变成了一面扭曲的镜子,映照出他灵魂深处那道无法愈合的、渴望被爱的巨大裂痕。
血液依旧在耳中轰鸣,但胸腔里那股熔岩般的心痛,已经烧穿了所有犹豫的隔膜。
一种近乎蛮横的冲动主宰了我。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在他绝望地垂下头的刹那。
我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
脚尖几乎踩上他的。
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限,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阁楼陈旧的灰尘味道。
我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动作的,一只手已经狠狠地攥住了他熨烫平整的衬衫前襟——那冰凉的、带着细腻纹路的布料。
猛地发力,将他整个人拽向我!
力量悬殊,他猝不及防,被我拽得一个趔趄,高大的身躯被迫弯折下来。
那张惨白、写满惊愕和破碎的脸,瞬间近在咫尺。
我甚至能看清他剧烈颤抖的睫毛,看清他眼底那片狂乱风暴中心,那一点骤然凝固的、难以置信的光。
下一秒,我踮起脚尖,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用力地、准确地吻了上去。
触感冰凉而柔软,带着细微的战栗。
像吻上了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仿佛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阁楼里死寂一片,只有窗外遥远的雨声,和两人骤然失序、纠缠在一起的狂乱心跳声在狭窄的空间里轰鸣。
那本厚重的《哥特式建筑艺术史》从我另一只手中滑脱,“咚”的一声闷响,砸在布满灰尘的木地板上,激起一小片尘烟。
唇上的冰凉和战栗如此清晰,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我松开攥紧他衣襟的手,力道消失,他却依旧保持着那个被迫弯折的姿势,僵在原地,像一尊瞬间石化的雕像。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里面翻涌的风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纯粹的、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茫然和空白。
惨白的脸上,唯一的变化,是那两片刚刚被我吻过的薄唇,微微张开着,忘记了合拢。
窒息般的寂静笼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