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怒。
“她怎么敢……”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像拉满的风箱,“她怎么敢!”
那只被我小心翼翼触碰的、包裹着纱布的手猛地攥紧成拳!
厚实的纱布瞬间被伤口渗出的新鲜血液染红,像雪地里绽开的刺目红梅,迅速扩散。
“江凛!
你的手!”
我惊得几乎跳起来,泪水瞬间被恐惧截断。
我慌忙抓住他那只紧握的拳头,试图掰开他痉挛般的手指,“松开!
快松开!
伤口裂开了!”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那只完好的手猛地抬起,带着酒气和一种毁灭性的力量,狠狠一拳砸在沙发旁边那个老旧的木质小茶几上!
“砰——!”
一声巨响!
脆弱的茶几应声碎裂!
上面的半瓶矿泉水、钥匙串、还有几个零散的药盒,稀里哗啦地滚落一地。
木屑飞溅。
“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飞溅的碎片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缩回手护住头脸。
砸完这一拳,他紧绷的身体像是被彻底抽空了力气,整个人向后重重地倒回沙发深处,那只完好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关节处瞬间红肿破皮,渗出血丝。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怒火、被至亲背叛的剧痛,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无力。
那只受伤的手依旧紧握着,纱布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所以……就因为这个?”
他嘶哑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惨笑,“一张支票……几句屁话……你就判了我死刑?
许听澜……你好狠的心……”他艰难地侧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焊在我惊魂未定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疯狂暴怒,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血腥味的疲惫和质问:“五年……两千个日夜……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恨着你……也找着你……你就没想过……回头看我一眼?
问一句?”
“在你眼里……我江凛……就他妈那么不值得信任?
就那么……不堪一击?!”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刀子,狠狠捅进我刚刚被悔恨撕开的心口。
看着他纱布上刺目的鲜红,看着他另一只手上新添的伤口,看着他眼底那浓重的、仿佛要将世界都吞噬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