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胸口微弱地起伏。
“爸?”
我轻声唤道。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浑浊但清醒。”
找到...信封了?”
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点点头:“看到了。”
他闭上眼睛,似乎用尽全力才又睁开:“不...不是全部真相。
苏菲...会告诉你…别说了,“我握住他枯瘦的手,“休息吧。”
“抽屉...钱包…我看到了。”
我轻声说,“我的小奇迹。”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可能是惊讶,也可能是羞愧。
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像是想握住我的手,但太虚弱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耗尽了他全部力气。
“休息吧。”
我重复道,声音哽咽,“我...明天再来。”
走出ICU,我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齐渝不知何时站在走廊那头,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他走过来,递给我一杯。
“怎么样?”
他问。
“他醒了。”
我接过咖啡,热度透过纸杯传到冰凉的指尖,“跟我说了对不起。”
齐渝没有发表评论,只是点点头:“情况暂时稳定。
陈医生说如果今晚不再次出血,就有希望。”
我啜了一口咖啡,苦得皱眉。”
他留了封信给我。”
不知为什么,我想告诉齐渝这件事,“还有...我婴儿时的照片,他叫我我的小奇迹。”
齐渝的目光柔和下来:“人有多个面向。
最残酷的人也可能有过温柔的时刻。”
“但这改变不了什么。”
我盯着咖啡,“二十六年,他给了我二十六年的创伤。”
“确实改变不了过去。”
齐渝轻声说,“但也许能改变你如何看待自己。”
我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如果他曾视你为奇迹,“他斟酌着词句,“那么他后来对你的伤害,可能与你本身的价值无关,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句话像一束光照进我混沌的思绪。
不是因为我不够好,不是因为我不值得被爱,而是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 demons?
“我需要时间消化。”
我最终说。
“当然。”
齐渝看了看表,“你该休息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我想再待一会儿。”
我在走廊长椅上坐下,“万一…”他理解地点点头,在我身边坐下。
我们沉默地喝着咖啡,阳光透过走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