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父亲工整的字迹写着:“如有不测,交许寂。”
手指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份遗嘱、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我展开信纸,父亲的字迹跃入眼帘:“小寂: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首先,对不起。
对不起对你所有的伤害,对不起没能做个好父亲。
我知道道歉无济于事,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钱不多,但足够你应急。
房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钥匙在张律师那里,电话在背面)。
关于你母亲,有些事你该知道。
我们结婚是双方家庭逼迫,她从未爱过我。
你的出生是个意外,她本想打掉,是我以死相逼留下你。
这是我的自私,因为我想用孩子绑住她。
结果却让你承受了所有痛苦。
她离开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我因爱生恨,把对她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你身上。
每次看到你那双和她一样的眼睛,我就控制不住怒火。
我是个懦夫,只敢对弱小的你发火。
我不奢求你原谅,只希望你知道,在你刚出生的那几个月,我是真心爱过你的。
那时你是我生命唯一的光。
可惜后来…”信纸在我手中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翻过信封,背面确实写着一个张律师的电话号码。
放下信,我继续翻看抽屉里的东西。
病历显示父亲的肝病已经持续五年多,比我想象的久得多。
最底下是一个旧钱包,我拿出来,好奇地打开。
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张照片——一个婴儿躺在摇篮里,睁着圆圆的眼睛。
照片背面是父亲的字迹:“我的小奇迹,1997年3月。”
那是我。
刚出生的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这个称呼我“小奇迹“的男人,和那个骂我“赔钱货“的父亲是同一个人吗?
我瘫坐在地上,信纸散落一旁。
二十六年的恨意突然失去了明确的目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无法命名的情绪。
手机铃声惊醒了我。
是医院号码。
“许小姐吗?
您父亲醒了,想见您。”
我抹了把脸,匆忙收拾东西:“我马上到。”
回到医院时,天已大亮。
ICU护士告诉我,父亲情况暂时稳定,可以短时间探视。
穿上隔离衣,我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
父亲闭着眼睛,各种管子连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