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了一个半小时,我大部分时间沉默,但内心前所未有地平静。
原来我不是怪物,不是唯一一个被家庭拖入泥潭的人。
活动结束后,人们三三两两离开。
我磨蹭着收拾并不存在的物品,等所有人都走了,才走向正在整理资料的齐渝。
“谢谢。”
我说。
他抬头,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棕色:“有收获吗?”
“嗯。”
我点点头,“原来...不是只有我。”
“人类痛苦的最大幻觉就是以为自己是孤独的。”
齐渝合上文件夹,“下周还来吗?”
“也许。”
我没有承诺,但心里已经决定了。
走出医院大门,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
手机震动,父亲的信息:“几点回来?”
过去,这种短信会让我胃部绞痛。
但现在,我平静地回复:“刚结束,半小时后到家。”
公寓楼下,我看见窗户亮着灯。
不再是令人窒息的监视,只是一个等待的老人。
这种视角的转变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推开门,父亲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背对着门。
“爸,我回来了。”
我放下包,“吃晚饭了吗?”
他缓缓转身,脸色比早上更差,蜡黄中泛着灰白。”
不饿。”
声音嘶哑。
我走近几步:“你吃药了吗?”
“吃了。”
他摆摆手,“那个...小组,怎么样?”
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让我愣住了。
父亲从不关心我的活动。”
挺好的。”
我谨慎地回答,“大家...都有类似的困扰。”
他哼了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不屑,然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赶紧倒水给他,他喝了一口,却咳得更厉害,最后手帕上赫然一抹刺目的红。
“爸!”
我惊恐地看着那抹血迹,“我们去医院!”
“没用。”
他喘着气,“晚期都这样。”
我坚持拨打了急救电话。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父亲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胸口起伏剧烈。
“许寂。”
他突然开口,“我抽屉里...有个信封。
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别说了!”
我打断他,声音发抖,“救护车马上到。”
他苦笑一下,没再说话。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划破夜空。
医护人员熟练地将父亲抬上担架,我抓起外套和手机跟上去。
“家属坐前面。”
一个救护人员说。
坐在副驾驶,透过玻璃看着后面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