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好。
无论多努力,永远差那么一点。”
“小时候也这样?”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七岁第一次做蛋糕,想给父亲生日惊喜,结果烤糊了。
他看都没看就扔进垃圾桶:“浪费钱。”
十二岁田径比赛第二名,他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比赛没结束就离场:“又不是冠军。”
“永远不够好。”
我喃喃自语,“永远差那么一点。”
齐渝的目光柔和而专注:“你知道吗?
孩子对父母的爱是无条件的,但父母对孩子的爱往往充满条件。
这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像钥匙打开了我心中某个锈死的锁。
热泪涌上眼眶,我急忙低头掩饰。
“抱歉,“我勉强笑了笑,“不该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不该?”
“因为...你是医生,这不是诊疗时间。”
齐渝微笑:“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十分,我穿着牛仔裤,你穿着...很可爱的兔子袜子。”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裤脚上缩,露出袜子上那只傻笑的兔子。”
这当然不是诊疗。”
我噗嗤笑出声,随即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无形的重担。
“你父亲的事,“齐渝认真起来,“需要帮助的话,医院有社工服务。”
我摇头:“我能处理。”
“处理和解决是两回事。”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周三的小组活动,考虑一下?”
我接过纸巾,没有承诺。
但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也许真的该试试。
凌晨一点,齐渝坚持送我回家。
公寓楼下,他停下脚步:“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
我摇头,“他...不会当着外人面发火。”
“有事随时打电话。”
齐渝认真地说,“任何时候。”
我点点头,转身上楼。
钥匙插进锁孔时,我的手在抖。
推开门,客厅灯还亮着,父亲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如铁。
“去哪了?”
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散步。”
我放下包,准备快速溜进卧室。
“撒谎!”
他突然暴起,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砸向我。
我下意识偏头,手机擦过耳廓,砸在墙上。
“我打电话去你公司!
他们说你六点半就走了!”
父亲的脸扭曲着,“五个小时,你去哪了?
跟谁在一起?”
我耳朵火辣辣地疼,但更痛的是胸口那种撕裂感。”
你凭什么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