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
你愿意见面聊聊吗?”
苏菲最终问,“我下周回国。”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但嘴巴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好。”
挂断电话,我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二十六年的疑问,或许终于要有答案了。
但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是父亲住院后才联系我?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我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咖啡馆里人不多,我选了最角落的位置,点了一杯热茶。
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的信息:“去哪了?
这么晚不回来?”
我盯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荒谬至极——过去十年他从未关心过我的去向,现在倒摆出父亲的架子了?
“加班。”
我简短地回复,然后关掉了手机。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冷风灌进来。
我抬头,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齐渝,穿着深灰色大衣,没有白大褂,但依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也看见了我,犹豫了一下,走过来:“许寂?”
“齐医生。”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下班了就别叫医生了,“他笑了笑,“介意我坐这儿吗?
其他位置都满了。”
我扫了一眼几乎空荡荡的咖啡馆,心跳突然加速。
他在撒谎,但为什么?
“请便。”
我说。
齐渝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浅蓝色毛衣。
他比在医院时看起来更...人性化,不那么像穿着白大褂的权威形象。
“你父亲怎么样?”
他问,声音比在医院时柔和。
“老样子,“我盯着茶杯,“挑剔,刻薄,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怎么能在医生面前这样说自己的病人父亲?
但齐渝只是点点头:“慢性病患者的心理往往很复杂。
一方面依赖照顾者,另一方面又怨恨这种依赖。”
“他恨我,“我轻声说,“因为我长得像我妈。”
齐渝的目光专注而温和:“你认为他恨的是你,还是你母亲?”
这个问题像针一样刺进我心里。
我从未这样想过。
父亲恨的,是看到我时被提醒的那个抛弃他的女人?
“我不知道。”
我最终说。
服务员送来齐渝的咖啡。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喝着饮料。
奇怪的是,沉默并不尴尬。
“周三的小组活动,“他突然说,“其实是我主持的。”
我抬头看他。
“我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