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
火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然后迅速蔓延到四肢。
第二杯下肚,世界开始变得柔软,父亲的鼾声也不再那么刺耳。
第三杯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齐渝:“不客气。
如果需要聊聊,我周四下午在医院。”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没有回复。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头脑变得轻飘飘的。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父亲床边,看着他蜷缩的背影。
他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完全不像记忆中那个高大恐怖的身影。
“为什么?”
我无声地问,“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当然没有回答。
只有鼾声和时钟的滴答声。
第二天早晨,我在厨房地板上醒来,脖子僵硬得像落枕。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脸上,我眯起眼,看见父亲已经醒了,正坐在临时病床上盯着我。
“喝醉了?”
他讥讽地问,“跟你妈一个德性。”
我挣扎着爬起来,头痛欲裂。
威士忌瓶子还放在桌上,空了小半。”
我去洗漱,“我说,“然后做早餐。”
“不用了,“他摆摆手,“我约了老同事,出去吃。”
我停下脚步,“医生说你不能单独外出。”
“我不是囚犯!”
他突然暴怒,“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女儿!”
这句话从我嘴里冲出来,声音大得吓人,“就凭你除了我没人管!”
父亲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反击。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冲进浴室,锁上门,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掩盖我急促的呼吸。
镜中的我面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
二十六岁,看起来像三十五。
我捧起冷水拍在脸上,试图清醒一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公司群消息:十点开会,不许迟到。
我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
必须马上出门。
走出浴室时,父亲正在换衣服,身上是一件我从未见过的旧衬衫,领口已经磨得起毛边。
“你要去哪?”
我问。
“说了见老同事。”
他不耐烦地说。
“哪个同事?
电话给我,我确认一下。”
父亲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冷笑:“怎么,现在要查岗了?”
“我只是确保有人陪着你。”
我拿出手机,“否则我不能让你出去。”
我们僵持了几秒,最终他妥协了:“李国强,以前厂里的。
电话是138…”我记下号码,当场拨通。
一个苍老的声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