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雯:十五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你…”我轻轻抚平信纸,突然注意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墨迹比正文新得多:“但小寂是无辜的。
我毁了她的人生,就像毁了我们的一样。”
一滴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我抬手摸脸,才发现自己哭了。
3“往左一点,再左一点——不是让你往右吗?
你是聋了还是故意的?”
我咬着下唇,将父亲病床边的床头柜又往左挪了半寸。
他靠在枕头上,脸色蜡黄,眼睛却依然锐利得像刀子,扫视着我租来的一居室公寓。
“这地方小得像鸽子笼,“他嘟囔着,“你这些年就住这种地方?”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整理从医院带回来的药物。
医生同意他出院的条件是我必须确保他按时吃药、定期复查,以及——最关键的一点——完全戒酒。
“我饿了,“他突然说,“去给我煮碗面。”
我抬头看了眼挂钟,晚上九点半。
我刚下班回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
冰箱里还有中午的剩饭,我热一下…剩饭?”
他皱起眉头,“你就给你爸吃剩饭?”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那我现在煮面。”
厨房狭小得转不开身。
我烧上水,从柜子里拿出挂面,动作机械而精准。
水汽蒸腾中,我听见父亲在客厅里不停地换台,每个节目停留不超过十秒。
“电视小声点,“我忍不住说,“邻居会投诉。”
“现在连电视都不让我看了?”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我在自己女儿家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这不是您家,“我脱口而出,“这是我的公寓。”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一阵沉默后,父亲冷笑起来:“是啊,现在你翅膀硬了。
跟你妈一个德行。”
水开了,蒸汽扑在我脸上,分不清是水汽还是眼泪。
我把面条下进锅里,用筷子机械地搅动。
面条煮好,我加了点青菜和一个荷包蛋,端到客厅。
父亲已经调回了最大音量,某抗日神剧里的枪声震耳欲聋。
“电视关小点,“我又说了一遍,“或者用耳机。”
“我不戴那玩意儿,伤耳朵。”
他接过碗,瞥了一眼,“就一个蛋?”
“冰箱里只剩一个了。”
“撒谎,“他冷笑,“我刚才看见还有三个。”
我僵在原地。
他确实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