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问:“他现在能说话吗?”
“暂时不能。
你可以进去坐一会儿,但别碰任何管子。”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监护仪的滴答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我望着父亲的脸,突然注意到他右眉上那道疤——那是我十岁那年,他喝醉后摔在茶几上留下的。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用毛巾压着他血流如注的额头,打了120,然后告诉医生是他在浴室滑倒的。
“为什么?”
我轻声问,不确定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命运,“为什么是我?”
父亲的眼皮突然颤动了一下,我以为他要醒了,但他只是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又陷入沉睡。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见早上那个心理科医生——齐渝,站在门口。
他轻轻敲了敲玻璃窗,用口型问:“需要帮忙吗?”
我本该摇头,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走进来,站在我身边,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安静地存在。”
第一次看到亲人这样,很难受吧?”
他最终轻声问。
我盯着父亲的脸,“我不知道。
我对他...感情很复杂。”
齐渝点点头,好像完全理解,“家属休息室有咖啡,要不要去坐一会儿?”
我摇头,却突然说:“他恨我。
因为我和我妈妈长得很像。”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
但齐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恨和爱有时候是同一种感情的两面。
痛苦的是,孩子往往成了这种情感的牺牲品。”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心中某个上了锁的盒子。
我咬住嘴唇,害怕自己会失控。
“我有个患者,“齐渝继续说,声音平静而专业,“她父亲酗酒,母亲离开。
她成年后一直无法建立稳定的亲密关系,因为她不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椅子扶手。
“后来她明白了,“齐渝看着我说,“父母没能爱她,不是因为她不够好,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能力去爱。”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护士们冲了进来。”
请出去一下!”
其中一个喊道。
我和齐渝被请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上,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墙。
“你还好吗?”
齐渝扶住我的手臂。
“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