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病人自己,家属也是。
如果你需要…不需要。”
我打断他,快步走开。
医院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我推开安全出口的门,坐在楼梯间冰冷的台阶上,终于允许自己呼吸。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南。
“喂?”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许寂!
你去哪儿了?
我昨晚去你家,蛋糕原封不动放在门口!”
林南的大嗓门从听筒里炸出来。
“我...在医院。
我爸住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个酒鬼?
他找你干嘛?”
“医院打的电话。”
我揉着太阳穴,“他情况不太好。”
“所以呢?”
林南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别告诉我你要管他?
那个在你十岁发烧到40度还醉得不省人事的混蛋?
那个从没给你开过一次家长会的混账?”
我闭上眼睛,林南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十二岁那年,我摔断手臂,是自己叫的救护车;十五岁第一次生理期,是学校女老师帮我买的卫生巾;十八岁高考,我是全校唯一一个没有家长陪同的考生。
“许寂?
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
我轻声说。
“别犯傻,“林南的声音软下来,“那种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你还记得你妈走的时候他怎么对你的吗?”
怎么会不记得。
母亲离开的那年我五岁,只记得某天早晨醒来,她就不见了。
父亲开始酗酒,而我成了他发泄的对象——“和你妈一样没良心“、“养你有什么用“、“你们女人都一样“...“我得去趟他的公寓,“我最终说,“拿些换洗衣物。”
“许寂!”
“回头聊。”
我挂断电话。
父亲的公寓在城东一栋破旧的老楼里,我已经五年没踏足过这里。
钥匙插进锁孔时,一股霉味从门缝里钻出来。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部抽搐——酒瓶,到处都是酒瓶。
茶几上、地上、甚至电视机顶上,威士忌、白酒、啤酒瓶堆积如山。
沙发上堆着发霉的衣服,烟灰缸满得溢出来,整个房间就像一个巨大的烟灰缸。
我屏住呼吸,快步走向卧室,想尽快找几件衣服离开。
父亲的卧室更糟,床单泛黄,床头柜上放着半瓶喝剩的威士忌和一堆药片。
我拉开衣柜,随手抓了几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衣服塞进袋子。
转身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