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起伏,像一头被无形锁链困住的怒兽。
最终,他狠狠甩开手,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我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亭柱才稳住身形。
“好!
好一个不敢!”
他怒极反笑,笑声在花香中显得格外森冷,“朕等着看,你这‘不敢’能装到几时!”
明黄的袍袖带起一阵风,他拂袖而去,留下满亭狼藉的香气。
我慢慢直起身,抚摸着被他掐得生疼的下颌。
亭外,阳光刺眼。
萧衍,这才刚刚开始。
我会让你看到,这“不敢”的尽头,是什么。
2、日子像华清宫地砖上拖曳的宫裙,缓慢而粘滞地滑过。
我成了后宫最安静的影子。
不争宠,不惹事,每日只在固定的时辰去御花园,坐在那丛栀子花旁的石凳上,望着虚空出神。
宫人们私下议论,宁妃娘娘经了那场大难,怕是魂儿都丢了一半。
消息总会传到萧衍耳中。
起初,他只是派张大监送些东西来,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流水似的抬进华清宫,堆在库房里积灰。
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后来,他开始亲自来。
有时是午后,有时是傍晚。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我对面的石凳上,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同沉默地看着那片雪白的栀子。
沉默像无形的蛛网,将两人缠绕其中,越收越紧。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和一种无声的角力。
一次,他坐了很久,久到暮色四合。
宫灯次第亮起,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的光影。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记得在北疆,你说过,栀子花香最是清冽干净。”
我的指尖在石桌冰冷的纹路上轻轻划过,没有回应。
北疆的记忆像烧红的烙铁,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目光落在虚空中,仿佛在回忆:“那时灯会,你被挤散了,急得直哭。
朕……我找到你时,你手里就死死攥着一枝栀子,花瓣都揉碎了。”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我,“后来,你抱着那枝花,在我背上睡着了。”
风过花丛,细碎的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沾在我的裙裾上。
心底某个角落,似乎被这久远的、无关紧要的细节轻轻刺了一下。
随即是更深的冰冷和自嘲。
苏若瑶,你在想什么?
他此刻的“温情”,不过是另一条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