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吼混着丈夫痛苦的闷哼,玻璃碎片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怀中女儿突然剧烈咳嗽,小脸憋得通红,阿芬这才惊觉客厅扬起的灰尘已经呛进孩子肺里。
“都给我停下!”
她突然冲出去,声音尖锐得自己都陌生。
两个扭打成一团的男人愣住,哥哥高举的拳头悬在半空,丈夫嘴角淌血,眼神里却还残留着不甘的戾气。
阿芬把女儿轻轻塞进妹妹怀里,蹲下身捡起一块完整的婚纱照残片——照片里的自己穿着白纱,笑得像朵初绽的茉莉。
“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婆婆闻讯赶来,在门口拍着大腿撒泼:“生俩孩子就想走?
我儿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阿芬没抬头,只是小心擦拭着照片上的裂痕:“妈,您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还配当父亲吗?”
离婚手续办得比想象中顺利。
当丈夫摔门而去时,阿芬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见龙凤胎在婴儿床里咿呀学语。
月光从窗户斜斜照进来,在满地狼藉中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她弯腰收拾碎片,指尖被玻璃划破,血珠滴在离婚协议上,却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伤口总会结痂,就像月亮缺了还会圆。”
三个月后,社区活动中心的小舞台亮起暖黄灯光。
阿芬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素色连衣裙,抱着吉他走上台。
台下坐着几个老街坊,前排还放着龙凤胎的婴儿车。
当《传奇》的旋律响起,她闭着眼,仿佛回到十七岁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
唱到高潮处,后排突然传来响亮的拍手声——是哥哥带着全家来捧场,嫂子怀里的侄女正挥舞着荧光棒。
散场时,夜风裹着玉兰花香拂过脸颊。
阿芬推着婴儿车走在回家路上,手机突然震动。
闺蜜发来消息:“艺术团在招声乐老师,我把你的视频发过去了!”
她驻足抬头,夜空里的月亮虽不圆满,却温柔地洒下清辉,照亮脚下蜿蜒却崭新的路。
艺术团的面试通知来得猝不及防,阿芬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手指微微发颤。
龙凤胎正在围栏里玩积木,女儿咬着塑料小熊含糊不清地叫“妈妈”,儿子把红色积木垒得过高,哗啦一声倒塌的声响惊得她回过神。
面试当天,阿芬把孩子托付给嫂子,对着镜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