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本人份额),以及本人银行卡内存款共计人民币叁拾贰万柒仟陆佰元整,全部由母亲王桂芬女士继承……”江临川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钱和房子,他大概从未在意过。
他甚至可能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他“亏欠”了我妈。
周律师的声音顿了一下,翻过一页纸。
他的目光在接下来的文字上停留了一秒,才继续念道:“此外,立遗嘱人沈未晞女士,已于生前自愿签署了《人体器官捐献自愿书》,并指定将其一对眼角膜,捐献给市红十字眼库,用于救助符合条件的角膜盲患者。”
“啪嗒!”
一声脆响。
江临川手里一直攥着的、那个喝了一半的廉价白酒玻璃杯,猛地脱手,砸在坚硬的地砖上,摔得粉碎。
浑浊的酒液和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动作之大,带得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你说什么?!”
他死死瞪着周律师,眼球因为极度震惊而几乎要凸出眼眶,布满血丝,赤红一片。
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变了调,“捐献?
眼角膜?!”
他像是无法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巨大的震惊和某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让他那张憔悴的脸扭曲得有些骇人。
“未晞……她……捐了眼睛?”
他喃喃地重复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他猛地伸手,一把抢过周律师手里的那份遗嘱文件,手指哆嗦得几乎拿不住纸。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疯狂地扫过纸页上那几行冰冷的印刷体文字。
当“自愿捐献眼角膜”那几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时,他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不……不可能……” 他摇着头,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她怎么会……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比他的头发还要白。
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痛苦、难以置信,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死死攥着那份薄薄的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几乎要将纸页捏碎。
“为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