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按亮手机屏幕,那微弱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找到他的号码,拨出去。
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我的神经上。
终于,通了。
“喂?”
一个女声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不耐烦。
是林晚。
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对抗那要命的疼痛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沈未晞?”
林晚的声音清晰了些,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你又怎么了?
大半夜的。”
“……” 我努力想发出声音,但剧痛攫住了我所有的发声能力,只有更急促的抽气声。
“呵,” 她在那头冷笑了一声,刻薄得像刀子刮过玻璃,“装可怜给谁看呢?
临川在洗澡,没空理你。
别烦他了行不行?
要点脸。”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嘟…嘟…嘟…” 忙音冰冷地灌进耳朵里。
那一刻,身体里翻江倒海的剧痛,好像突然停滞了一瞬。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深、更冷、更钝的痛,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蜷在地上,连抽气的力气都没了,像个被彻底掏空的破布口袋。
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周围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只有胃里那个恶魔,还在不知疲倦地撕咬。
真冷啊。
我的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那个冰冷的地板上沉下去,又浮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瞬。
尖锐的疼痛终于像退潮一样,暂时放过我了。
只剩下一种沉重的、无处不在的疲惫和空虚。
我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拨了另一个号码。
“喂?
120吗?
我……我胃疼……很疼……” 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等我再次恢复一点意识,人已经在医院急诊留观室的病床上了。
惨白的顶灯晃得人眼晕。
手上扎着针,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流进血管。
“沈未晞家属?”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几张纸,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茫然地转动眼珠,看向门口。
空无一人。
“哦,忘了,你自己签的字。”
医生把纸递到我眼前,是几张检查申请单。
“情况不太乐观,明天一早去做个胃镜增强,还有腹部CT。
先输点营养液和止痛的。”
他例行公事地交代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