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哲刘海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天大瓜,暧昧对象把我全文》,由网络作家“寂恋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游戏时我让漂亮室友帮我代打,她因此认识了我的暧昧对象阿哲。当晚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走廊接吻。“别告诉小圆,我怕她难过,”小诺眼中含泪。阿哲抱住她点头:“她太善良了,一定受不了。”室友和闺蜜们集体孤立我,认定是我嫉妒心作梗。直到我在宿舍发现小诺的遗书:“没人会相信真相”。葬礼上,我染了金发、穿着高定礼裙出现。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她比小诺还漂亮……”撕下遗书时我笑了——上面字迹全是伪造的。我发誓,那原本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偷懒念头。南方的六月天,闷得像一口巨大的高压锅,宿舍老旧空调有气无力地哼着,吐出的那点凉气在厚重湿热的空气里掀不起一丝涟漪。汗水贴着我额前濡湿的碎发,刘海粘腻地搭在眉梢,镜子里那个倒影,脸颊因烦躁和热度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惊天大瓜,暧昧对象把我全文》精彩片段
打游戏时我让漂亮室友帮我代打,她因此认识了我的暧昧对象阿哲。
当晚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走廊接吻。
“别告诉小圆,我怕她难过,”小诺眼中含泪。
阿哲抱住她点头:“她太善良了,一定受不了。”
室友和闺蜜们集体孤立我,认定是我嫉妒心作梗。
直到我在宿舍发现小诺的遗书:“没人会相信真相”。
葬礼上,我染了金发、穿着高定礼裙出现。
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来她比小诺还漂亮……”撕下遗书时我笑了——上面字迹全是伪造的。
我发誓,那原本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偷懒念头。
南方的六月天,闷得像一口巨大的高压锅,宿舍老旧空调有气无力地哼着,吐出的那点凉气在厚重湿热的空气里掀不起一丝涟漪。
汗水贴着我额前濡湿的碎发,刘海粘腻地搭在眉梢,镜子里那个倒影,脸颊因烦躁和热度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鼻翼两侧浮着一层细密的油光。
桌面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光,游戏界面顶端,“阿哲”的游戏ID明晃晃地悬在那里,正在组队状态。
小圆子:上线了没?
刷个本?
我手指悬在虚拟键盘上,指关节又酸又胀,白天在画室站了太久,感觉整条胳膊都要报废了。
阿哲秒回的消息叮咚响起。
阿哲:在等,速来!
心头那点闷气被这简单几个字冲淡了些。
阿哲的技术在服务器里是顶尖的,配合意识也绝佳,和他打本效率高得惊人,还能听他那把总是带着点轻松笑意的声音在耳机里指挥。
组队语音一开,他那边环境音有点嘈杂,背景里似乎还有球赛解说的动静。
“今天状态有点猛啊小圆子,”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显然心情不错,“待会儿挑战那个新开的隐藏BOSS?
试试手?”
我刚敲下“好”字,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和疲惫狠狠砸中了我。
右手食指抽痛了一下,像是无声的抗议。
抬头瞥了眼镜子,额角的汗珠滚下来,划过腮边——为了画稿能多争取点奖学金交明年的学费,我今天已经盯着那块屏幕超过六小时了。
就在这时,宿舍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一股清泉般的气息涌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昂贵的橙花沐浴露香味,瞬间冲淡了空调吹不散的浑浊空气。
小诺走了进来。
她刚从健身
房回来,一身吸汗透气的黑色速干瑜伽服紧紧勾勒出流畅到近乎完美的身体线条,没有一丝赘肉。
柔顺乌黑的及腰长发束成高马尾,因刚刚的运动而微微蓬松,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白皙的颈侧,反而更添了几分生动的慵懒。
素面朝天,皮肤细腻光洁得像是上好的骨瓷,被汗洗过,在宿舍昏黄的光线下也仿佛在莹莹发亮。
她是那种老天爷把美好的一切堆在她面前还要问够不够的宠儿。
“热死了热死了,”她的抱怨都像是一首动听的小调,没什么真正的烦躁,只有一种被娇惯的天真。
她放下运动水壶,目光掠过我的书桌,看到我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和摊在一边、粘着颜料污渍的触控笔,眼神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我的鼠标指针在“准备进入副本”的按钮上徘徊着,指关节的酸痛提醒着身体的倦怠,心底那个偷懒的小恶魔又一次冒出了头。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小诺刚在书桌前坐下、还带着运动红晕的漂亮侧脸,一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长。
“小诺…”我舔了舔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的嘴唇,挤出一点笑意,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却还是泄露出了一丝试探,“我手有点抽筋,画了一天画…阿哲那边组好队了,急着开本。
你操作好,帮我把这本过了?
就用我号,很简单的日常本,我坐你旁边当人形喊话机指挥你?”
我指了指电脑屏幕,鼠标悬停在“邀请代打”的选项上,指尖有些发颤,那是我刚刚偷偷打开的快速切换功能,“账号快捷切换给你弄好了,点一下就行,就这一次,帮帮忙嘛!
完事儿请你吃冰淇淋!”
小诺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一下,像蝴蝶的翅膀。
她侧过脸,清亮的眼睛看着我,有一闪而过的讶异,随即浮上的是那种带点新奇和好玩的跃跃欲试。
她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完美又亲昵:“好啊,没问题!
不过输了可不能怪我技术菜啊。”
她声音清脆,带着点撒娇意味,一边接过我递过去的鼠标。
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带着汗水粘腻感的微痒。
队伍阿哲:[小圆子]换人了?
操作风格不对啊?
耳机里传来小诺带着笑意的、脆生生的回应:
“阿哲大神好~小圆有点事,我来救个急!
第一次,多多指教呀!”
队伍阿哲:哦?
新朋友?
(还附带了一个“笑”的表情)隔着游戏语音,我都能想象出阿哲那家伙此刻可能挑起眉毛、饶有兴趣盯着屏幕的样子。
那语调里微妙的上扬,不同于和我组队时的轻松自在,更像是一种面对未知目标时不由自主的、带着点狩猎趣味的探究。
小诺对着耳机麦,声音越发甜润又不乏爽朗:“诺诺啦,和小圆一个宿舍。
她刚给我安利这款游戏,大神带飞体验一下呗?”
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起落,屏幕上的精灵游侠在我笨拙的操作中原本有些笨重的身影,在她手下突然灵动起来,一个风骚的侧滑躲开了Boss横扫的大锤,紧接着流畅的背刺连招,伤害数字跳出暴击黄光。
队伍阿哲:漂亮!
(一个“大拇指”表情)这节奏,不像新手啊诺诺?
“真的吗?
可能我天赋异禀?”
小诺咯咯地笑起来,尾音俏皮地上扬,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撒娇劲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屏幕里的战斗,“大神你再指点指点呗?
我感觉还能更快一点点…”我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像一颗尴尬的盆栽。
汗水黏在后背,闷热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刚才那股燥热被一种奇怪的凉意替代。
插在主机上的耳机清晰地传来阿哲的声音,爽朗又热情,他细致地讲解着Boss机制的一个小细节,那耐心程度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他甚至开始讲起自己第一次遭遇这个副本时的糗事,语气轻松自然,就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我的手心冰凉,那根抽痛的手指已经麻木,完全感受不到了。
房间里只剩下小诺指尖轻快的敲击声和她偶尔含笑的语音回应。
屏幕上的光芒跳跃着,照亮她全神贯注的漂亮侧脸。
副本结束得比我预计的快得多。
闪动的成就徽章和亮眼的结算面板跳出来,耳机里阿哲的语气高昂,带着明显的意犹未尽:“厉害厉害!
诺诺你这技术是被低估啊!
下次再来?”
“好啊!”
小诺的声音同样带着兴奋的回音,脆生生地答应着,“大神可不能嫌我菜。”
队伍阿哲:怎么会!
下次我教你一套更顺手的连招,保证让你秒杀全场。
晚
点我加你个好友?
队伍诺诺:嗯嗯!
小诺这才摘下耳机,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兴奋红晕,转过头看我,眼睛里亮光未散:“打完了!
你这号装备还行,就是操作配不上,哈哈。”
她的笑像初夏的阳光,清透又晃眼,“搞定!
我赶紧冲凉去,一身汗难受死了。”
她站起来,柔韧的腰肢舒展了一下,像慵懒的猫,随手抓起床头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裙,轻盈地飘进了盥洗室。
水声哗哗响起,瞬间就盖住了游戏里战斗音效的残留余音。
宿舍里只剩下我,电脑屏幕还停留在副本结算的画面,那些金色的成就文字和物品奖励提示此刻看起来空洞洞的,像一张张咧开讽刺嘴的脸。
阿哲那句“被低估”和轻松说出的“加好友”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一股莫名的、被剥离的晕眩感从胃里翻上来。
宿舍的闷热突然变得难以忍受,像一个沉重的、不透气的塑料袋裹紧了头脸。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需要新鲜空气,哪怕只是带着暑热的浑浊空气。
趿拉着有点变形的塑料凉鞋,脚步有点虚浮地走出宿舍门。
正是周末晚上快十一点,宿舍楼道空旷了一些,但闷热依旧,混合着各种泡面、廉价香水、衣服没干透的气味。
顶灯坏掉了几盏,留下一段又一段昏暗不明的过道。
我漫无目的地在走廊尽头踱步,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越来越清晰,像滚热的油在煎熬。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幻觉?
一种不安的预感推着我,鬼使神差地,我转向了通往这一层垃圾投放点的小阳台——那地方更隐蔽,通常没什么人。
<离阳台还有几米的距离,靠近安全出口楼梯间那扇厚重防火门时,我下意识地向那幽暗的缝隙瞥了一眼。
脚步瞬间冻住了,血液也好像瞬间凝固。
就在那防火门隔开的、光线极其幽暗的楼梯间平台上,两个身影紧密地贴在一起。
修长高挑的那个无疑是小诺,哪怕只穿着睡裙的轮廓我也认得。
另一个,穿着我见过无数次的、印着某个电竞赛队巨大Logo的黑色T恤和宽松牛仔裤,手臂环着她的腰——是阿哲。
他们在接吻。
小诺微微踮着脚,纤细的手臂勾在阿哲的颈
后,他低着头,专注而热烈。
两人轮廓在昏暗中融成一个紧密的剪影。
门缝外暗淡的廊灯吝啬地漏进一线冷光,只够勾勒出那一点惊心动魄的亲密。
世界的声音陡然消失了,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颗心脏一下、一下、擂鼓般沉重疯狂的跳动。
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那副画面瞬间抽干。
脚下像生了根,冰凉的凉鞋底粘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纹丝不动。
直到楼梯间里传出细微而含混的吮吸声,如同冰冷的针刺入我的神经,才猛地把我从泥沼般的僵直里拽出来。
一股寒流顺着脊椎冲上头顶,全身的血液都冲回了心脏,又在下一秒炸向四肢百骸。
我踉跄着后退,凉鞋鞋跟撞到墙壁发出一声轻响。
那声响在安静的楼道里不亚于平地惊雷。
楼梯间里纠缠的两个人影如同触电般猛地分开。
小诺慌张地回过头,那双漂亮的、总是含笑的眼眸在昏暗中精准地捕捉到了门缝外僵直的我,里面瞬间翻涌起巨大的震惊,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仓皇?
阿哲也骤然抬头看向这边,他的脸在昏暗中看不清具体的表情,但那份震惊和突然被打断的僵硬肢体语言,强烈地传递过来,像一块冰冷沉重的石头砸中我的胸口。
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无论是质问、是逃跑还是别的什么——小诺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她几乎是瞬间挣脱了阿哲原本还环在她腰间的手,几步就冲到了防火门的缝隙边。
隔着那道几厘米的、沉甸甸的金属门,她看着我,眼睛里迅速蓄起了盈盈水光,嘴唇无助地颤抖着。
那速度,快得让眼泪都像是精心排练过。
“小圆!”
她用带着哭腔的、细微气音急促地哀求着,声音压得极低,隔着门缝钻出来,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脆弱,“别…别告诉别人…我怕小圆看到会…会好难过……”阿哲也走了过来,站在小诺身后,阴影落在他脸上,只能看清紧绷的下颌线。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重新搭上小诺微微耸动的肩头,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
他的声音同样低沉压抑,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安抚,字字句句却像刀子精准地刺进我的耳膜:“是啊,小圆她…人那么好,那么…善良。”
那个“善良”被他念得格外清晰,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自以为是,“知道了肯定受不了这种打击,我们…不想伤害她……” 他的目光透过门缝看着我,里面似乎有同情,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隐秘的愧疚?
但更多的是某种“你应该理解”的理所当然。
小诺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仰视着阿哲,那份楚楚可怜被昏暗光线无限放大,带着一种被命运苛待的惊惶美感。
“嗯,她会心疼我的…也会心疼你……她太在意我们了…”我站在门外,隔着一道冰冷坚硬的门,看着门内那对刚刚还在激烈拥吻、此刻却因为“害怕伤害善良的小圆”而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的男女。
一股冰冷的、带着海盐般强烈铁锈味的洪流猛地从心口冲上喉咙,几乎顶得我要呕吐出来。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质问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还是怒斥他们的虚伪?
喉咙却被那冰冷的洪流死死堵塞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血液冲得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的那道冷硬的金属防火门开始摇晃变形。
那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剪影最终模糊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暗影。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转过身,近乎狼狈地逃离那片昏暗的角落,逃离那个被“善良”二字钉死的地方。
塑料凉鞋摩擦着粗糙肮脏的水泥地,发出拖沓刺耳的噪音,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着无形的镣铐。
宿舍门在我身后关闭时发出沉闷的回响。
盥洗室里水声依旧哗哗作响,小诺洗澡时喜欢哼的、不成调的小曲儿居然还在继续,天真又轻快。
一种彻骨的荒诞感扼住了我。
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到她的桌前。
昏黄的桌灯还亮着,屏幕上刚刚打游戏时打开的聊天软件还停留在桌面,顶端的几个联系人赫然在列,包括那个刚刚被我撞破奸情的阿哲。
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冷得不听使唤,胃里一阵翻搅。
刚才那铁锈般的恶心感又翻涌上来。
我猛地捂住嘴,踉跄冲到洗手池边,对着那个蒙着一层水垢的白瓷盆剧烈干呕起来。
只有酸涩的苦水被榨出来,灼烧着喉咙。
镜子里的脸一片死灰,几缕被冷汗浸透的头发狼狈地黏在额角和脸颊上,眼睛因为刚才的生理反应而布满红血丝,里面是一片空洞麻木的死寂。
洗手池上方的灯管嗡嗡低鸣,白惨惨的光
线无情地照着我扭曲的身影。
世界寂静得只剩心脏沉重的砸落声。
洗手池冰凉的瓷边硌得我生疼,那股腥咸味还在喉咙深处盘踞不去。
镜子里的那张脸,憔悴、狼狈,眼窝下的青影深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在胸腔里闷闷地燃烧,却烧不穿那层厚厚的冰壳。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执拗的声音在脑海里尖叫。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回自己的书桌,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屏幕还停留在那个该死的游戏登录界面,小诺操作留下的光影似乎还在眼前晃动。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鼻腔,点开了那个闪动的通讯软件图标。
我找到了阿哲那个无比熟悉、印着电竞队标灰狼头像的好友框。
指尖在冰冷光滑的鼠标上用力收紧,指甲甚至掐进了掌心。
我:在?
几乎是秒回。
阿哲:怎么了?
小圆子?
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用这个昵称。
我盯着那三个字,指尖在键盘上悬停,删删改改,那几个质问的字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痉挛。
最后,只发出了一句干巴巴、带着点试探、连我自己都觉得卑微可笑的问询:我:你和……小诺好像挺聊得来?
刚听她还在兴奋地说打本的事。
光标在聊天框里闪烁,每一下都像在抽打我的神经。
等待回复的几秒,漫长得像是熬过了一个世纪。
宿舍里只有空调低沉单调的噪音,像垂死的叹息。
终于,消息提示音“叮”地一声响起。
阿哲:诺诺?
挺好的女孩啊,性格开朗,人挺聪明,学东西快!
刚才配合打得超级默契!
(附带一个龇牙笑的表情)你们室友真不错!
文字是冰冷的符号,但字里行间那种扑面而来的鲜活欣赏、那种纯粹到坦荡的好感,灼痛了我的眼睛。
阿哲:她跟我说你们关系特别好,经常一起行动。
你以后得多学着点她的开朗大气啊小圆子!
别老闷头画画了!
(又是那个龇牙笑的表情,带着点过来人劝解的轻松)学着她?
一阵尖锐的耳鸣骤然响起,盖过了空调的呜咽。
那冰凉的、掺杂着铁锈味的恶心感猛地再度翻涌而上,狠狠攫住了我的喉咙。
心口像被这句话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
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屏幕上那些闪烁的光点变得模糊不清。
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小圆?”
小诺的声音像一滴清亮的冰水滴落在我混沌的意识里。
我僵硬地转过头。
她站在盥洗室门口,刚刚洗过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柔顺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散发着清新的橙花香气。
水珠顺着她纤细完美的天鹅颈滑落,隐入棉质睡裙微敞的领口。
素净的脸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像刚剥了壳的水煮蛋。
眼神关切地看着我,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担忧。
她的目光越过我,看到了我微微侧开的电脑屏幕上,那个和阿哲的聊天框。
几行扎眼的字迹清晰可见。
她漂亮澄澈的眼眸轻轻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像无辜的蝶翅扇动。
宿舍的顶灯被她的身影挡住,在我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脸上的狼狈和绝望,我的僵硬和失态,像展览品一样摊开在她面前那片柔和的光线里。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尝到喉头那难以言喻的腥涩味道。
在那片窒息的寂静里,我无比清晰地听到了内心深处某个屏障彻底碎裂、轰然坍塌的巨响。
那个噩梦般夜晚的余毒,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我的生活,将原本还算温情的日常浸染成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有毒的铅灰色。
隔天中午在饭堂,我和小诺一起排队。
前面人有点多,队伍移动缓慢。
小诺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不时凑过来和我说点什么。
直到排到窗口,我正准备指给我要的菜——“阿姨,一份糖醋里脊,谢谢!”
小诺清脆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愣,下意识地想说这太甜腻了不适合我午后的胃口,她已经转头对我扬起一个灿烂得有些晃眼的笑容:“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
她甚至自然地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腰侧,“是吧?
小圆?”
那一下轻拍像烧红的烙铁烫过皮肤。
我的脸瞬间涨红,在周围人若有若无飘过来的视线里,仿佛一下子胖得无所遁形。
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半天才挤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嗯。”
那碟红得发腻的糖醋里脊被我放在托盘上,像个昭示我贪吃和放任身材的证据。
而身边的小诺,端着的是一份沙拉和鸡胸肉,绿油油,白生生,和她整个
人一样清爽干净。
一起去教室的路上,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小诺发在群里的消息。
她刚刚用手机随手拍了一张我们课间吃零食的桌子角。
焦点是打开的笔记本,旁边赫然散落着几个撕开的薯片袋子和一小袋拆封的巧克力豆。
画外音模糊地能拍到一点我的毛衣袖子——而小诺自己的桌面上,只有一杯透明的柠檬水和一个切得工工整整的苹果。
小诺:姐妹们紧急预警!
某人今天零食摄入严重超标啦!
[笑哭][捂脸] @小圆快收手!
下节形体课会原地爆炸的!
后面紧接着寝室长雯雯秒回的消息:@小圆 祖宗!
你看看你腰围!
还有脸吃?
[发怒][白眼]另一个室友小佳立刻回复:救不了,胖死她算了。
[叹气]群里立刻蹦出一连串带着调侃和责备的表情包。
我拿着手机,指尖冰凉。
上课铃刺耳地响起,小诺已经笑嘻嘻地把手机收回口袋,像没事人一样拉着我快步走向阶梯教室。
她的步伐轻快而带着点舞蹈般的韵律,而我每一步都像拖着生锈的镣铐,沉重的不仅是身体。
回到寝室,我刚拿出书包里的速写本——下午的速写课我还指望着靠它挣点作业分。
旁边床位的雯雯瞥了一眼,夸张地“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熟稔:“小圆同志,你这线稿是不是歪得有点太抽象了?
昨天交上去那堆透视错乱的玩意儿把教授都气笑了!
唉,算了算了,要不让小诺教你两笔?
人家底子在那摆着呢。”
她语气笃定得仿佛我的画技已经病入膏肓,而小诺是天降救星。
隔壁正在敷面膜的小佳含糊地“嗯”了一声:“就是,小诺上次随便勾的那几笔人物线条,一看就是有灵气的。
小圆你这硬啃……啧,白吃苦。”
小诺正坐在书桌前,对着镜子用指腹按压着刚敷好的昂贵面膜边缘,动作优雅得像在对待艺术品。
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灯光下,她完美的脸部线条在面膜覆盖下依旧清晰可辨,露出的那双眼睛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看了我一眼,眼神清澈坦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
所有的声音,眼神,那看似随口发出的表情包,都编织成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
我开始沉默。
大部分时间埋在画稿前,或是戴上隔音耳机,把自己隔绝在那个颜料堆砌的世界里。
回应任何人的询问都只用最简洁的点头或摇头。
那些“贴心关怀”和“姐妹提醒”像无数根微小的刺,随着每次呼吸扎进皮肤深处,带来密集的、无法言说的隐痛。
偶尔,小诺会主动递过来一块低热量的代餐棒,或是“忘记”帮我丢掉一个吃了一半的包装袋。
每一次接触,都带着那种无形的提醒:看吧,你就是这样需要被管理的人。
一天晚上,我洗澡回来。
推开门,小诺正拿着我的手机,脸上闪过一瞬被撞破的惊惶。
她很快镇定下来,把手机放在我书桌上,语气带着点嗔怪和委屈:“小圆你怎么总是不记得看班级群消息呢?
班长艾特了好几遍明天讲座集合地点变动的事,辅导员都急了!
我看通知条都要刷爆了,着急死了,帮你看看……” 她眼神清澈,带着纯粹担忧的光。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她指尖上沾着一点我腮红盒子上那种独特的细闪金粉。
她刚才动过我的东西。
所有细密累积的委屈、被窥探的愤怒像瞬间烧开的油锅,轰地一下在我脑子里炸开。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指着桌上的手机,声音被愤怒顶得又尖又抖:“你凭什么动我手机?!”
空气凝固了一瞬。
刚刚还敷着面膜、涂着指甲油的小佳和刷着短视频的雯雯,齐刷刷看了过来。
小诺脸上的那点嗔怪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受伤和被误解的痛楚,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小圆…你怎么了?
我不是担心你错过重要通知吗?
你以前手机有提示不也经常让我帮你看一眼……”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那“最好的朋友”几个字说得格外真切,眼眶红了一圈,楚楚可怜。
寝室长雯雯已经皱起了眉,走过来站在小诺身边,语气不善:“小圆你吃错药了?
小诺帮你还是她的不对了?
你看看你平时手机多少消息通知不处理?
耽误了班里的要紧事怎么办?
小诺是好心!”
小佳也扯下面膜,一脸不认同:“就是啊,吼什么吼。
小诺什么时候翻过你隐私了?
人家光明正大帮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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