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间埋在画稿前,或是戴上隔音耳机,把自己隔绝在那个颜料堆砌的世界里。
回应任何人的询问都只用最简洁的点头或摇头。
那些“贴心关怀”和“姐妹提醒”像无数根微小的刺,随着每次呼吸扎进皮肤深处,带来密集的、无法言说的隐痛。
偶尔,小诺会主动递过来一块低热量的代餐棒,或是“忘记”帮我丢掉一个吃了一半的包装袋。
每一次接触,都带着那种无形的提醒:看吧,你就是这样需要被管理的人。
一天晚上,我洗澡回来。
推开门,小诺正拿着我的手机,脸上闪过一瞬被撞破的惊惶。
她很快镇定下来,把手机放在我书桌上,语气带着点嗔怪和委屈:“小圆你怎么总是不记得看班级群消息呢?
班长艾特了好几遍明天讲座集合地点变动的事,辅导员都急了!
我看通知条都要刷爆了,着急死了,帮你看看……” 她眼神清澈,带着纯粹担忧的光。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她指尖上沾着一点我腮红盒子上那种独特的细闪金粉。
她刚才动过我的东西。
所有细密累积的委屈、被窥探的愤怒像瞬间烧开的油锅,轰地一下在我脑子里炸开。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指着桌上的手机,声音被愤怒顶得又尖又抖:“你凭什么动我手机?!”
空气凝固了一瞬。
刚刚还敷着面膜、涂着指甲油的小佳和刷着短视频的雯雯,齐刷刷看了过来。
小诺脸上的那点嗔怪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受伤和被误解的痛楚,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小圆…你怎么了?
我不是担心你错过重要通知吗?
你以前手机有提示不也经常让我帮你看一眼……”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那“最好的朋友”几个字说得格外真切,眼眶红了一圈,楚楚可怜。
寝室长雯雯已经皱起了眉,走过来站在小诺身边,语气不善:“小圆你吃错药了?
小诺帮你还是她的不对了?
你看看你平时手机多少消息通知不处理?
耽误了班里的要紧事怎么办?
小诺是好心!”
小佳也扯下面膜,一脸不认同:“就是啊,吼什么吼。
小诺什么时候翻过你隐私了?
人家光明正大帮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