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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疯狂振翅。
“做样子”、“做全套”、“为了你弟弟”、“凑份子”……这些冰冷的词句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最终汇聚成一个无比清晰而残酷的事实:他们离异时,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我;他们各自组建新家庭时,可以理所当然地遗忘我;如今,当他们需要扮演一场“圆满”的戏码来成全弟弟的人生高光时刻时,又可以如此“顾全大局”地“暂时和好”,并顺手将“姐姐”的角色和一份“份子钱”的责任,轻飘飘地抛回给我。
原来,我从来就不是他们人生中的“一部分”,我只是一件可以随时丢弃、又可以在需要时捡起来、掸掸灰、重新塞进“剧本”里的道具。
我的痛苦,我的挣扎,我好不容易在废墟上建立起来的那点微光,在他们眼里,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只有弟弟的需求,才是他们行动的圭臬,是他们可以瞬间放下所有龃龉、联手合作的唯一理由。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我僵立在客厅中央,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
窗外,夕阳正将天空渲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那是陈煦最喜欢的时刻,他说那光里有建筑的灵魂。
可此刻,那绚烂的色彩落在我眼里,却像泼洒的鲜血,刺目而绝望。
“怎么了?”
陈煦从书房探出头,他正在加班修改一个设计方案,脸上还带着专注的余温。
当他看清我毫无血色的脸和空洞的眼神时,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走过来。
“他们……要‘和好’了。”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为了弟弟的婚礼,要演一场‘圆满’的戏。”
我试图用最简短的句子复述那个电话,每一个字都像在撕扯心口的伤疤。
陈煦的眉头紧紧锁起,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张开双臂,将我冰冷僵硬的身体用力拥进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但这一次,那温暖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难以渗透进来。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否定的冰冷,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凭什么……”我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
想丢开就丢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