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因熬夜和心力交瘁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城南旧货集,找那些专收阴宅古物的老行商!
告诉他们,价钱……不是问题!”
我将母亲留下的一对赤金嵌宝耳珰塞进拂雪手中。
那是母亲少女时的旧物,是我压箱底的念想。
拂雪看着那对耳珰,眼圈一红,咬咬牙,转身又消失在寒夜里。
时间在焦灼的寻找和一次次失败的调配中飞逝。
我的身体在那些掺了料的汤药侵蚀下,越发虚弱。
铜镜中的人影日渐消瘦,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眼下的青黑浓得化不开。
唯有那双眼睛,深陷在阴影里,却燃烧着幽暗执拗的火,亮得骇人。
及笄礼的日子,终究还是一天天逼近了。
这一日,拂雪几乎是撞开房门冲进来的。
她发髻散乱,脸上沾着尘土,却兴奋得双眼放光,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散发着浓重海腥气和腐朽木头气味的小包塞到我怀里。
“小姐!
成了!
寒潭墨藻!
还有……还有那沉棺木屑!
在一个专盗……咳,专收前朝古墓的老头子那里找到的!
他藏得可严实了!”
我心脏狂跳,手指颤抖着解开油布。
一小块漆黑如墨、触手冰寒刺骨的海藻,还有几片颜色暗沉、纹理诡异、散发着浓重阴湿土腥气的木片出现在眼前。
正是香谱上记载的“孽海沉”主料!
最后的障碍扫清了。
我立刻将自己关在内室,门窗紧闭,连拂雪也不许进来。
案上,所有搜集来的奇异香料和药材分门别类,摊开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或浓烈、或诡异、或腐朽的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如同一个最虔诚也最疯狂的匠人,按照那残缺香谱和心中无数次推演过的方案,开始调配。
研磨,筛滤,称量,混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极致,也沉重到极致。
汗水浸透了鬓角,手指因过度专注而微微痉挛。
失败的灰烬在脚边堆积,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案上那支即将燃尽的蜡烛,记录着黑夜的流逝。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当最后一点珍贵的“百年沉棺木屑”的粉末,被我以特殊的手法,小心翼翼地融入那一小撮混合了“寒潭墨藻”、“引魂草蕊”、“忘川水露”等奇诡材料的深灰色香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