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肌理失却光泽;时日既久,则面生细斑,色如蒙尘,肤质枯槁,形销骨立,终至容颜尽毁,病入膏肓,药石罔效……醉神草”三个字,在烛光下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痛了我的眼睛。
好一个环环相扣的绝户计!
母亲当年缠绵病榻、容颜凋零的痛苦,此刻无比清晰地烙印在我的感知里,引梦香引毒入髓,醉神草蚀骨销颜!
而柳氏每日“慈爱”的目光,不过是毒蛇在丈量猎物何时毒发毙命!
最后一行小字,更是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另,孙老泣告:此毒霸道阴诡,解法早已失传。
更有一层,此毒需以一味特殊香料为引,方能彻底激发其性。
此引香为何,老朽遍查典籍,亦不得知。
小姐……珍重!”
引香!
果然!
柳氏真正的杀招,还藏在她最得意的香道之中!
那味能彻底激发醉神草毒性、将我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引香”,是什么?
我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向多宝格上那个紫檀木匣。
母亲临终前那惊恐的眼神,反复念叨的“香……小心香……”此刻都有了最残酷的答案!
她不是死于病,而是死于这精心编织、以香为刃的绝杀之局!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我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将那口血咽了回去。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恨意如同被点燃的岩浆,在冰冷的躯壳内奔涌咆哮,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奇异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柳氏,你想毁了我?
想让我步母亲后尘,在绝望和丑陋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好。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多宝格前,再次捧出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
这一次,我的动作不再有丝毫迟疑,指尖稳定地拂过匣盖上冰冷的羊脂白玉。
打开匣盖,母亲遗下的《沈氏香谱》安静地躺在里面,纸页泛黄,墨迹深沉,仿佛蕴藏着跨越生死的低语。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几册香谱,借着案头摇曳的烛火,一页一页,近乎贪婪地翻阅起来。
目光如鹰隼,掠过那些记载着繁花似锦、瑞脑金兽的寻常香方,直刺向卷末最深、最隐秘的篇章。
那里,墨色似乎更为浓重,字迹也带着一种肃杀的决绝,记录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禁忌——“相杀篇”。
“苏合引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