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个家敲响最后的丧钟,也为我心中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东西,彻底送葬。
原本温婉贤淑的雪梅,在振江母子俩的畸形庇护下,竟也渐渐适应了我家那奇葩的环境,与振江一唱一和地对我冷嘲热讽了起来。
这一切,像烧红的烙铁,一笔一画刻在我心上。
我沉默着,隐忍着,但我知道,有些债,终归要还。
4 毒蛇滋长埋在心底的那个念头,再次如同毒蛇般悄然滋生,冰冷而清晰,并逐渐放大:这个家,必须毁灭。
机会,悄然降临。
村里那个恶名昭著的“霸爷”,仗着早年混黑发了横财,行事越发嚣张。
不知怎的,他竟主动找上我,拍着我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振海,你小子看着老实,哥给你指条发财路!
保管你一年翻身,盖房买车不在话下!”
他压低声音,描述的是一门“大生意”——在村外废弃的砖窑厂帮他“看管仓库”,主要是收发一些“特殊”的货物,要求只有一个:绝对保密,不准私自打开看,嘴巴要严实,报酬极其丰厚。
“霸爷”是什么人?
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他口中的“大生意”,能是什么正经行当?
我脊背发凉,直觉告诉我,这浑水沾不得,一旦沾上,万劫不复。
然而,一个念头,像毒蛇般悄然钻入我的脑海——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机会”。
我强作镇定,假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和犹豫,在霸爷面前表现得既心动又胆怯。
离开后,我刻意绕到同村的大姨张海秀家附近。
我这个姨,是出了名的大喇叭,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芝麻大的事都能被她嚷嚷得全村皆知。
我装作心事重重、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在她家门外“自言自语”:“……霸爷说的仓库保管……钱是不少……可这活儿……总觉得有点悬乎……”果不其然!
不出三天,母亲张玉秀就带着弟弟蔡振江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母亲脸上是惯有的刻薄和不容置疑:“振海!
听说霸爷给你找了个发财的好活儿?
你弟弟刚成家,处处要用钱!
你这当哥的,有这种好事不先想着你弟?
你那点本事,别糟蹋了机会!
赶紧的,把这活儿让给你弟!”
振江在一旁趾高气扬,仿佛那“好活儿”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