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虚伪的“和善”,对雪梅说:“雪梅啊,你来得正好!
我们家振江啊,可是真心实意喜欢你!
比振海这个闷葫芦强百倍!
你跟了他,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完的福!
振海他……他配不上你!
他自己也认了,同意让你跟振江好!
是不是,振海?”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振江也立刻凑上来,带着一种施舍般的笑容:“是啊雪梅姐,哦不,雪梅!
我哥他……他根本不懂疼人!
你看他那个怂样!
跟着他有什么出息?
跟我吧,我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说着,竟想去拉雪梅的手。
雪梅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在我死灰般的脸上和振江那令人作呕的笑容之间游移。
她嘴唇颤抖着,似乎在挣扎。
我以为她会拒绝,会尖叫,会逃离这个魔窟。
然而,在母亲充满压迫的逼视和振江志在必得的眼神下,她眼中那点微弱的挣扎,渐渐熄灭了。
她避开了我最后投去的、带着一丝绝望期盼的目光,低下头,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张……张阿姨……振江……我……我……”她没有说完,但那低垂的头颅,那躲闪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选择了看似更“有前途”、更被这个家“认可”的振江。
这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最后一丝光,熄灭了。
世界在我眼前彻底崩塌,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的废墟。
母亲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这就对了嘛!
好孩子!
识大体!”
她亲热地拉住雪梅的手,雪梅微微瑟缩了一下,但没有挣脱。
母亲转头对如丧考妣的我吼道:“看见没?
人家雪梅都愿意!
你个没用的东西还杵在这儿碍眼?
滚回你屋去!”
振江得意地几乎要笑出声,他故意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哥,谢了啊!
雪梅,我就替你‘照顾’了!”
那语气里的轻佻和恶意,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的耳膜。
我看着母亲半拉半劝地把雪梅带向她和振江的“阵营”,看着雪梅最终没有回头地跟着他们离开堂屋,走向了那个代表着“好日子”的方向。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僵立在原地。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冰冷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发出震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