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厂里勾搭了个叫刘雪梅的?”
“妈,雪梅她……” 我想解释,却被她粗暴地打断。
“闭嘴!
听我说完!”
她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你当哥的,有个对象了不起啊?
尾巴翘上天了?
我告诉你,振江看上她了!
那是她的福气!
是你蔡振海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能让你弟弟看上!”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凉了:“妈!
你……你说什么?!
雪梅是我对象!
我和她是……是什么是?!”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刺破屋顶,“你对象怎么了?
你弟想要,你就得让!
你个没出息的窝囊废!
连个女人都拢不住,还要跟你亲弟弟抢?
你配吗?
啊?
你配得上人家好姑娘吗?
别耽误了振江成家立业!
我告诉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赶紧去跟那刘雪梅断了!
让她跟振江好!”
这荒谬绝伦、毫无人性的要求,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屈辱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不可能!
妈!
你疯了?!
雪梅是人!
不是物件!
她是我对象!
我死也不会让!”
“反了!
反了天了!”
我的反抗彻底点燃了母亲的怒火。
她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抄起门后靠着的、用细竹枝扎成的硬扫帚,劈头盖脸就朝我打下来!
“我叫你顶嘴!
我叫你不听话!
我叫你敢跟振江抢!
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打死你个克亲的丧门星!”
竹枝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抽在我的头上、脸上、手臂上,留下火辣辣的刺痛和一道道迅速肿起的红痕。
我下意识地护住头,蜷缩着身体,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绝望,远比皮肉的疼痛更甚千倍万倍。
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我咬着牙关,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却再没有一句求饶或辩解。
也许是听到了屋里的打闹和咒骂声,也许是弟弟振江迫不及待地去“报喜”,刘雪梅竟然在此时出现在了门口。
她看着屋内的景象——面目狰狞挥舞着扫帚的母亲,躲在母亲身后得意洋洋的振江,还有蜷缩在角落、满脸伤痕、眼神死寂的我——吓得脸色惨白。
母亲看到雪梅,立刻停下了抽打,但脸上的戾气丝毫未减。
她一把推开我,像换脸一样,努力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