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带着浓重水汽的寒意,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小小的取景窗,如同实质的冰针,精准地刺向我凑在窗口的眼球!
那寒意如此尖锐、如此真实,冻得我眼窝深处的神经一阵阵抽搐剧痛。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终于冲破喉咙。
我猛地移开眼睛,像被烫到一样丢开了相机。
它沉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激起一片灰尘。
真实的阁楼角落赤裸裸地暴露在我眼前——几个落满灰尘的麻袋,一片在墙根不断扩散的深色湿痕,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没有雨衣,没有小女孩,只有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依旧不知疲倦地缓慢沉浮。
幻觉?
过度疲劳和悲伤引起的神经衰弱?
我用力揉搓着干涩刺痛、残留着冰寒感的右眼,大口喘息,试图说服自己。
阁楼的压抑,父亲的猝然离世带来的巨大空洞和疲惫,还有这该死的、让人骨头缝都发霉的梅雨天……是的,一定是这样。
我弯下腰,手指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相机。
那冰冷的触感再次传来,比之前更甚。
然而,一种更深的、更难以言喻的恐惧藤蔓般缠绕上来。
刚才那股刺入眼球的寒意……太真实了。
那不像幻觉能带来的生理感受。
我下意识地再次望向那个角落,那片湿痕的边缘,似乎……比刚才更扩大了一些?
还是我的错觉?
一种模糊的、对自身记忆的怀疑悄然滋生,比直接看到幻象更令人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仿佛在阁楼粘稠的空气里凝固了。
那台沉重的相机成了我无法摆脱的梦魇,也是唯一的诱惑。
一种病态的、近乎自毁的冲动,像毒瘾一样啃噬着我的理智。
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阁楼,像一个被诅咒的朝圣者,拿起那冰冷的铁块,将眼睛凑近那个通向诡异世界的窗口。
每一次,她都准时“出现”在取景框的角落。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湿漉漉的鲜红雨衣,同样的苍白下巴。
每一次凝视,那股透过取景窗渗出的、带着浓重水腥气的寒意就加重一分,更深、更狠地刺入我的眼球。
它不再是针,更像是细小的冰锥,在眼球内部搅动,冻得视神经都发出无声的哀鸣。
我甚至能“感觉”到眼球表面的水分在凝结,每一次眨眼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