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扎着双马尾的姑娘穿月白色汉服,发间银簪坠着小铃铛,是常来拍糖画的高中生李小美。
她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亮着张泛黄的老照片——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糖画摊前,左边那个举着只金红相间的凤凰糖画,眉眼和我有七分像。
“这是1995年《市报》拍的。”
她指尖点着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您爷爷林疏影和陈砚叔叔,当年他们搭档参加非遗展,《百鸟朝凤》糖画在展柜里摆了三个月,玻璃上全是观众哈的白气。”
我喉咙发紧。
爷爷从不让我提“疏影堂”,封笔那天他把所有老糖模都砸了,说“老手艺活不过新世道”。
可照片里的爷爷眼睛亮得像星星,哪像后来整天对着糖锅叹气的模样。
“您现在要画奥特曼?”
李小美攥紧手机,“那《百鸟朝凤》呢?
《踏雪寻梅》呢?
我奶奶说,您爷爷最厉害的是能让糖画‘活’——叮——检测到怀念情绪!
当前甜值+2!”
电子音炸在耳朵里。
我手一抖,刚熬好的糖浆差点溅到灯牌上。
手机屏在兜里发烫,我偷摸掏出来:甜值不知什么时候涨到了52。
对了!
昨天那个说糖画动的小女孩触发了1点,王婶带她闺女来买糖画,小姑娘举着蝴蝶蹦蹦跳跳,应该又加了几……“姐姐?”
李小美歪头看我,我慌忙把手机塞回围裙兜。
“我、我不是要丢了老手艺。”
我指了指灯牌,“得先攒够甜值……”话没说完就咬了嘴唇——系统的事不能说。
“那你画这个。”
她突然把手机塞过来,“《并蒂莲》,我奶奶说这是您爷爷教陈砚叔叔的第一式。”
我盯着手机里的线稿。
并蒂莲的花瓣要分三层,花心得用拔丝技法拉出细糖丝。
可我只学过单层花瓣,上次试了三次都断在第二层。
“我、我甜值不够……叮——可兑换技法《并蒂莲》(需50甜值),是否兑换?”
光屏突然浮在眼前。
我心跳到嗓子眼——昨晚才1点甜值,怎么突然52了?
大概是李小美翻老照片触发的怀念情绪。
我咬咬牙,点了“兑换”。
甜值数字唰地降到2。
手突然发烫。
我捏起铜勺,糖浆刚触到石板就自己动了。
第一笔是左莲的花茎,第二笔是右莲的花瓣,第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