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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家的糖画。”
身后传来咳嗽声。
我转身,看见总蹲在夜市角落抽烟的老头。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露出半截红绸,颜色旧得像爷爷下葬时我塞他手里的香囊。
“终于有几分当年疏影堂的味道了。”
他盯着我脚边的蝴蝶糖画,喉结动了动,“你爷爷...走得急?”
我攥紧糖画谱,心跳快得耳朵嗡嗡响。
手机屏幕突然在兜里发烫,我摸出来——哪有什么消息,是块半透明的光屏浮在眼前:甜值:1可兑换技法:《并蒂莲》(需50甜值)目标技法:《龙凤呈祥》(需3000甜值)老头又咳了两声,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拍在我摊边:“明天带糖画谱来老邮局,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
他转身时,袖口红绸晃了晃。
我突然想起,爷爷封笔那天摔了糖锅,碎渣里滚出个红绸香囊,上面绣着“砚”字。
夜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我蹲在地上捡糖画碎片。
整改通知书被我折成纸船,扔进还温着的糖浆锅。
金红色的糖浆漫过船身时,我看见纸缝里浮起细小的金纹——是爷爷的笔迹,在光下若隐若现:“疏桐,甜值是人心的糖,收够了,就能熬出最甜的画。”
后半夜起了雾。
我抱着糖画谱坐在摊边,光屏还亮着,1的甜值数字像颗小糖豆。
远处冰粉摊的灯灭了,可我听见石板缝里有细碎的响动——是刚才那只蝴蝶糖画,翅膀尖儿又颤了颤。
明天要去老邮局。
我摸了摸兜里的红绸纸条,上面有淡淡的墨香,像爷爷书房里的老檀木。
风裹着麦芽糖香吹过来,我突然不那么怕天亮了。
毕竟,连糖画都开始动了。
会流泪的糖美人我天没亮就爬起来熬糖。
铜锅架在蜂窝煤炉上,麦芽糖在火里咕嘟冒泡,泛着琥珀色的光。
昨晚收摊时把整改通知书折了纸船丢进糖浆锅,这会儿纸灰都化在糖里,倒像是加了层金箔。
LED灯牌是凌晨跑二手市场淘的,花了八十块。
我蹲在摊位前调试,红色灯字闪得刺眼:“新增奥特曼/卡通形象 15元/个”。
爷爷教的花鸟虫鱼总被说老套,昨天那小女孩说糖画动了,或许画点小孩喜欢的,能多攒点甜值。
“姐姐。”
声音从灯牌后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