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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新娘传说小说

骸釜燃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被绑上红绳送进深山,嫁给传说中的山神乌斯楞。村民说这是无上荣光,能换村子十年平安。可当冰锥刺穿我锁骨的瞬间,我看见了他。庞大、腐烂、由无数痛苦野兽的哀嚎凝结成的怪物。祂的触须缠上我脚踝:“又一个脏的?”我低头,看见手腕红绳下,蜿蜒着守村人张阿爷用朱砂画的符咒。雪,不是飘下来的,是砸下来的。沉重的雪片,每一片都带着冻透骨头的分量,狠狠砸在脸上,砸在裹着我的、粗糙得像砂纸的麻袋上。视线被剥夺,眼前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永无变化的黑暗。寒冷早已不是感觉,它像活物,带着贪婪的尖牙,从破麻袋的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啃噬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吸食最后一点热气。身体被粗硬的绳索捆得死死的,像一截等待入窑烧制的木头,僵硬地横在冰冷的木板子上。每一次颠...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3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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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山神新娘传说小说》,由网络作家“骸釜燃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被绑上红绳送进深山,嫁给传说中的山神乌斯楞。村民说这是无上荣光,能换村子十年平安。可当冰锥刺穿我锁骨的瞬间,我看见了他。庞大、腐烂、由无数痛苦野兽的哀嚎凝结成的怪物。祂的触须缠上我脚踝:“又一个脏的?”我低头,看见手腕红绳下,蜿蜒着守村人张阿爷用朱砂画的符咒。雪,不是飘下来的,是砸下来的。沉重的雪片,每一片都带着冻透骨头的分量,狠狠砸在脸上,砸在裹着我的、粗糙得像砂纸的麻袋上。视线被剥夺,眼前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永无变化的黑暗。寒冷早已不是感觉,它像活物,带着贪婪的尖牙,从破麻袋的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啃噬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吸食最后一点热气。身体被粗硬的绳索捆得死死的,像一截等待入窑烧制的木头,僵硬地横在冰冷的木板子上。每一次颠...

《山神新娘传说小说》精彩片段

我被绑上红绳送进深山,嫁给传说中的山神乌斯楞。

村民说这是无上荣光,能换村子十年平安。

可当冰锥刺穿我锁骨的瞬间,我看见了他。

庞大、腐烂、由无数痛苦野兽的哀嚎凝结成的怪物。

祂的触须缠上我脚踝:“又一个脏的?”

我低头,看见手腕红绳下,蜿蜒着守村人张阿爷用朱砂画的符咒。

雪,不是飘下来的,是砸下来的。

沉重的雪片,每一片都带着冻透骨头的分量,狠狠砸在脸上,砸在裹着我的、粗糙得像砂纸的麻袋上。

视线被剥夺,眼前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永无变化的黑暗。

寒冷早已不是感觉,它像活物,带着贪婪的尖牙,从破麻袋的每一个缝隙里钻进来,啃噬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吸食最后一点热气。

身体被粗硬的绳索捆得死死的,像一截等待入窑烧制的木头,僵硬地横在冰冷的木板子上。

每一次颠簸,都让身下粗糙的木纹更深地硌进皮肉,摩擦着早已冻得麻木的地方,带来一阵迟钝的痛楚。

木板车碾过积雪覆盖的崎岖山路,发出“嘎吱——嘎吱——”单调而令人牙酸的声响,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像是要把我这具早已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彻底颠散架。

风,像无数把裹着冰碴的小刀,贴着地面刮过来,发出尖锐的呜咽,穿透麻袋,切割着暴露在外的脸颊和脖颈。

耳朵早已冻得失去知觉,但那风声,还有车轮碾雪的声音,却诡异地清晰。

在这些声音之外,还有一种更沉重、更压抑的声响——脚步。

很多双脚,踩在厚厚的积雪里,发出“扑哧、扑哧”的闷响。

没有交谈,没有叹息,只有这单调、沉重、带着某种怪异仪式感的脚步声,像送葬的鼓点,一声声敲打在麻木的心上。

“十年……”一个苍老、干涩得如同枯枝摩擦的声音,穿透风雪的呜咽,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是村长。

那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稳,像是在宣读一项早已注定、不容置疑的天条,“……乌斯楞大人庇佑……咱白桦坳……十年平安……”乌斯楞。

这个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我早已冻僵的意识上。

那个盘踞在鹰愁涧最深、最暗处的山神。

那个需要用活生生的新娘去
填塞祂无边欲望的恐怖存在。

白桦坳的村民们,每隔十年,就要挑选一个“命格特殊”的少女,用最鲜活的骨血,去换取下一个十年不被山洪冲垮、不被野兽侵袭的虚假安宁。

而这次,被选中的,是我。

一个瞎子。

多么讽刺。

他们选中我,据说是因为我的“干净”,我的“纯阴”命格最契合山神的“胃口”。

可一个看不见天光的瞎子,何尝不是被这浑浊人世早早染指过的残缺之物?

“阿宁……”一个极力压抑着、却依旧带着无法抑制颤抖的声音,紧贴着木板车响起来,是娘。

她粗糙冰冷的手指,隔着麻袋,慌乱地摸索着,最后死死攥住了我脚踝处那根粗糙的麻绳,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别怕……阿宁……乌斯楞大人……会……会好好待你的……这是……这是福气……”福气?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绝望和荒谬的液体,猛地呛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只留下满嘴的铁锈味。

娘的手冰冷刺骨,却比这漫天风雪更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她的声音里,有恐惧,有麻木,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释重负?

用我这个瞎女儿,换全家、换整个村子十年的喘息?

这买卖,在她心里,大概真的是划算的吧?

车轮猛地碾过一个深坑,剧烈的颠簸让娘的手瞬间滑脱。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又被死死捂住。

脚步声更沉重了,带着一种催促的意味。

木板车继续前行,载着我,驶向那名为“福气”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一辈子。

颠簸停止了。

沉重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风雪的呼啸声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隔开,变得遥远而模糊。

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难以形容的味道——浓烈的、带着腥气的松脂味,混合着一种更深邃的、仿佛千年朽木和湿冷岩石深处散发出的、沉淀了无数岁月的陈腐气息。

还有一种……极其微弱、却如同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的……淡淡的甜腥。

像血,又像是某种巨大生物沉睡时缓慢呼出的气息。

鹰愁涧。

不需要看见,这深入骨髓的阴冷和死寂,这混合着松
脂、腐朽与血腥的独特气味,早已烙印在每个白桦坳村民的灵魂深处,成为世代相传的恐惧图腾。

“时辰……到了。”

村长那枯枝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庄严的肃穆。

身上的绳索被粗暴地解开。

冻得麻木的身体被几双冰冷僵硬的手从木板车上拖了下来。

双脚踩在地上,厚厚的积雪瞬间没过了脚踝,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针扎了进来。

麻袋被猛地掀开!

突如其来的光线并未带来任何光明。

眼前依旧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属于我自己的、永恒的黑暗。

但脸上和脖颈暴露在空气中,立刻感受到一种更加阴冷、更加粘稠的湿气,带着强烈的腐朽松脂味,紧紧包裹上来。

“快!

把她弄过去!”

村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几只手再次架住了我的胳膊,几乎是拖拽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脚下是厚厚的、冰冷的积雪,积雪下是凹凸不平、湿滑的岩石。

每一步都踉踉跄跄。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那股混合着松脂、岩石和血腥的腐朽气味也越发浓重,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拖拽的动作停下了。

我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物件,被猛地往前一推。

脚下似乎是一个微微倾斜的石台,覆盖着积雪和滑腻的苔藓。

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

膝盖和手肘撞在冰冷坚硬的石面上,钻心的疼痛。

“阿宁……” 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隔着千山万水,“……你……你好好侍奉山神大人……走!

快走!”

村长厉声呵斥,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惶。

杂乱的脚步声立刻响起,迅速远去,带着一种逃离地狱般的仓皇。

很快,连脚步声也消失在风雪呜咽的深处。

彻底的死寂。

只有风,在头顶极高远的山崖缝隙间穿梭,发出如同鬼魂呜咽般的尖啸。

还有雪花落在石台上细微的沙沙声。

冰冷坚硬的石面紧贴着我的脸颊和身体,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几乎要冻结血液。

那股浓烈的、混合着松脂、岩石腐朽气息和血腥的怪味,如同有形的粘稠液体,沉甸甸地压在口鼻之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

这就是我的“婚床”?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心脏
最深处疯狂滋生,瞬间缠绕了四肢百骸。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对未知恐怖的本能战栗。

乌斯楞……祂在哪里?

祂会怎么“享用”我这个祭品?

像碾碎一只蝼蚁?

还是……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死寂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那不是温度的降低,而是一种……空间本身的塌陷感。

仿佛我身下的巨大石台,连同头顶的整片天空,都在瞬间被投入了万载玄冰的深渊。

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坚硬的冰晶。

一种庞大到无法想象、冰冷到冻结灵魂的“注视”,穿透了无边的黑暗,穿透了厚重的岩石,精准地、毫无保留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祂来了!

心脏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

血液凝固。

思维冻结。

只剩下最原始的、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无法动弹的恐惧。

“嗡……”一声低沉到几乎无法听见、却如同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的嗡鸣响起。

这声音并非来自听觉,而是来自每一寸被那冰冷“注视”笼罩的皮肤、骨骼、乃至意识深处!

带着一种亘古的蛮荒与无法理解的威压。

紧接着,石台……不,是整个鹰愁涧的山体,开始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沉重规律的震颤。

仿佛有什么沉睡在地脉深处的庞然大物,正在缓缓苏醒,每一次心跳都撼动着大地。

嘶啦——!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如同无数张坚韧皮革被同时暴力撕裂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我头顶上方炸开!

伴随着这恐怖声响的,是更加刺骨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风!

这风不再是普通的风雪,它带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气——那是陈腐了千年的血腥味,混合着野兽巢穴最深处的污浊和某种巨大生物体腔内的恶臭!

风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背上,几乎将我彻底拍在冰冷的石台上。

然后,是声音。

无数声音。

不是一种声音,而是由成千上万种痛苦到极致的哀嚎、嘶鸣、咆哮、呜咽……被强行捏合、扭曲、碾碎后,再重新组合成的,一种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的、混乱而疯狂的“噪音”!

它像是地狱最深处的交响乐,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无尽的怨毒、恐惧和绝望的挣扎!

这声音并非通过耳朵传入
,而是直接蛮横地灌入我的意识深处,撕扯着我的思维,冲击着我脆弱的灵魂!

“吼——呜——嘶……嘎啊!”

“吱吱吱——!”

虎豹垂死的咆哮,麋鹿被撕碎前绝望的悲鸣,山鼠在利爪下凄厉的尖叫,飞鸟折翼坠落的哀啼……甚至还有……还有像是人类喉咙被扼断前发出的、不成调的嗬嗬声!

所有山野生灵濒死的痛苦,所有被吞噬、被碾碎的绝望,所有积压在这片山林最深处的怨恨与恐惧,都在这一刻,被那降临的恐怖存在,强行抽取、揉捏,化作这足以令任何心智健全者瞬间崩溃的疯狂噪音!

我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按住,紧贴在冰冷的石面上,动弹不得。

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着,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灵魂在这恐怖的噪音风暴中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碎、同化。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一股极其突兀的、冰冷尖锐的剧痛,猛地从我左肩锁骨的位置爆发开来!

噗嗤!

像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皮肉,凿进骨头!

“呃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冲破喉咙,又被更深的剧痛死死扼住。

有什么冰冷、坚硬、尖锐无比的东西,穿透了我单薄的衣衫,深深刺入了我的锁骨之下!

剧痛像疯狂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涌出,立刻被冰冷的空气冻结,带来更深的刺痛。

然而,这剧痛,却像一把烧红的钥匙,猛地捅开了禁锢我灵魂的某把沉重铁锁!

嗡——!

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一片混沌的、永恒不变的黑暗视野,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剧烈地搅动起来!

黑暗在破碎、在扭曲!

眼前的景象……变了!

不再是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漆黑。

无数混乱、破碎、闪烁着幽暗光芒的“色块”和“线条”疯狂地涌入我的“视野”!

这些“光”并非来自外界的光线,它们冰冷、诡异,如同深海中未知生物发出的磷光,又像是地狱裂缝里泄露出的怨念之火。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身下冰冷粗糙、覆盖着薄雪和滑腻苔藓的黑色岩石平台。

“看”到了平台边缘,深不见底、翻涌着浓稠墨绿色雾气的可怕深渊。

“看”到了头顶极高处,嶙峋狰狞、如
同无数恶魔獠牙般倒悬的灰黑色巨大钟乳石。

然而,这一切恐怖的背景,都被一个无法形容的存在彻底覆盖、碾压!

祂……悬停在深渊之上,笼罩了整个石台,甚至遮蔽了上方大部分的空间。

庞大。

只能用“庞大”来形容。

那是一种超越了视觉极限的、令人绝望的巨物感。

祂的主体,像一座正在缓慢崩塌、流淌着污浊粘液的腐烂肉山。

无数扭曲、蠕动的暗影在祂“身躯”表面翻滚、纠缠。

构成祂“身体”的,根本不是血肉,而是……无数痛苦生灵的残骸与怨念!

我“看”到断裂的、覆盖着腐烂皮毛的巨熊腿骨,深深嵌在粘稠的暗影里,骨茬刺出。

看到惨白的、属于大型鹿科动物的头骨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磷火。

看到成百上千只飞鸟破碎的羽翼和细小的骨架,如同活物般在祂庞大的阴影边缘疯狂地扑腾、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

看到类似巨蟒的、布满溃烂鳞片的粗壮肢体轮廓在暗影中时隐时现,搅动着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

祂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由无数痛苦野兽的哀嚎和临死前的恐惧,强行凝聚、捏合而成的一个混沌而疯狂的集合体!

那些混乱到极致的、撕扯灵魂的噪音,正是从这不断翻滚、崩溃、又重组的恐怖身躯内部发出!

在祂那不断变幻、流淌着污秽暗影的“头部”位置,没有眼睛,没有口鼻。

只有两个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旋涡状空洞。

那空洞旋转着,散发出一种冰冷、贪婪、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生命的绝对虚无感。

祂的“目光”,正是从那两个虚无旋涡中投射出来,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而刺穿我锁骨的,赫然是一根从祂庞大阴影边缘延伸出来的、如同巨大冰棱般尖锐、半透明的惨白色“触须”!

那触须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内部似乎冻结着无数细小的、痛苦挣扎的兽类虚影!

就在我因为这超越认知的恐怖景象而灵魂冻结,意识几乎要再次被那疯狂噪音撕碎的瞬间——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被剧痛和恐惧占据的思维核心响起。

非男非女,非老非少。

它古老得如同山脉本身,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万年冰川的冰冷和时光沉淀的厚重尘埃。

那声音里没有
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俯瞰尘埃的绝对漠然,以及……一丝清晰到令人骨髓冻结的、毫不掩饰的……嫌恶:“呜……”祂似乎在低吟,又像是在确认某种令人不快的事实。

那声音带着一种粘稠的、如同污血流动的质感,刮擦着我的意识。

“……又一个脏的?”

脏?

这个词像冰冷的毒针,狠狠刺入我混乱的意识。

祭品……脏?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股被彻底亵渎的冰冷愤怒,如同岩浆般在我被恐惧冻结的胸腔里翻腾!

凭什么?!

凭什么用活人献祭的他们,还要被嫌弃“脏”?!

我的意识,或者说我那刚刚被剧痛强行“打开”的诡异“视觉”,猛地向下聚焦!

聚焦在我自己被钉在石台上的身体上!

聚焦在……那根束缚着我手腕的、猩红刺目的绳子上!

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着,勒得皮肉深陷,一片青紫。

但就在那猩红的绳子下方,紧贴着苍白皮肤的地方,几道细微的、暗红色的痕迹蜿蜒着,勾勒出极其复杂而诡异的图案!

朱砂!

是守村人张阿爷!

出发前那混乱的一幕瞬间冲入脑海:娘和几个妇人死死按住挣扎的我,张阿爷那枯瘦如同鸡爪、沾满暗红色粘稠朱砂的手指,飞快地在我手腕上涂抹、勾勒……嘴里还念念有词!

当时只以为是某种安抚或者……愚昧的祝福?

那冰凉的触感和浓烈的矿物腥气,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是符咒!

他在我身上画了符咒!

用辟邪驱鬼的朱砂!

就在这身被献祭给“山神”的祭品身上!

“脏”……是因为这个?!

那根刺穿我锁骨的惨白色冰棱触须,如同活物般,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意味,在我体内微微转动了一下。

冰冷的剧痛再次撕裂神经,让我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同时,另一根更加粗壮、形态更加扭曲、表面覆盖着类似腐烂树皮般凹凸纹理的暗影触须,如同一条从地狱泥沼中探出的巨蟒,悄无声息地从上方那庞大的、翻滚的阴影中垂落下来。

它没有直接触碰我的身体,而是带着一种极致的冰冷和粘稠的恶意,缓缓地、缓缓地,缠绕上了我赤裸的、冻得青紫的脚踝。

那触感……无法形容。

像是被浸泡在万年寒冰里的腐烂皮革包裹,又像是被无数冰
冷的、细小的虫豸同时爬过。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无法抗拒的污秽感,顺着脚踝瞬间蔓延至全身!

“嗬……” 一声低沉、粘稠、带着浓重鼻息般的声响,从那庞大的阴影深处传来,仿佛某种沉睡的恐怖消化器官开始了缓慢的蠕动。

缠绕在我脚踝上的暗影触须,开始施加力量,冰冷而坚定地向下拉扯!

祂要把我拖下去!

拖进那翻涌着墨绿色浓雾、深不见底的鹰愁涧深渊!

“不——!”

被剧痛、恐惧和那股荒谬的愤怒点燃的求生本能,如同火山般在我体内爆发!

被钉在石台上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疯狂地挣扎起来!

右腿不顾一切地蹬踹着冰冷的石面,试图抵抗那向下拖拽的恐怖力量。

被捆绑的双手死命地扭动,粗糙的麻绳更深地勒进皮肉,几乎要磨断骨头!

被冰棱刺穿的左肩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每一次挣扎都像是要把伤口彻底撕裂!

“放开我!

放开!”

嘶哑的、带着血沫的尖叫冲出喉咙,在这死寂的深渊之上显得如此微弱而徒劳。

然而,我的挣扎,在那根缠绕脚踝的暗影触须面前,如同蝼蚁撼树。

它冰冷、粘稠、带着绝对的力量,缓慢而不可抗拒地收紧、下拉。

我的身体被一点点拖离冰冷的石台边缘,悬空!

下方就是那翻涌着不祥墨绿色浓雾的、仿佛通往地狱入口的深渊!

冰冷的、带着浓烈腐朽松脂和血腥味的雾气,如同无数贪婪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脚底和小腿。

“呜……” 那庞大的阴影中再次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对我的反抗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看待尘埃般的不耐。

缠绕脚踝的触须猛地加力!

“啊——!”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被巨大的力量拖拽着,朝着下方深不见底的墨绿色浓雾深渊,直坠下去!

刺穿锁骨的冰棱触须被强行从石台中拔出,带起一蓬温热的血雾,瞬间被冰冷的空气冻结成细小的红晶!

失重感如同巨锤,狠狠砸在心脏上!

完了!

要死了!

像那些被吞噬的野兽一样,成为这恐怖山神的一部分!

就在身体即将完全没入那翻腾的墨绿色浓雾,意识被绝望彻底吞噬的瞬间——“叮铃……”一声极其轻微、极其清脆的铃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细小石子,
的庞大身躯猛地一滞,那两个巨大的虚无旋涡状“眼眸”,瞬间锁定了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

旋涡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散发出更加冰冷、更加贪婪、却也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的光芒!

翻涌的墨绿色浓雾被这声低吼震得剧烈波动起来。

那白衣女子对乌斯楞的惊怒低吼恍若未闻。

她那双墨蓝色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只是静静地、毫无波澜地落在我的身上。

确切地说,是落在我被那根惨白色冰棱触须刺穿、依旧汩汩流着温热鲜血的左肩锁骨伤口上。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皮肉,看到了那根散发着污秽寒气的触须本身。

然后,她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声音。

她只是极其轻微地抬起了右手。

那只手纤细、白皙,指尖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

她的指尖,轻轻点向了我左肩的伤口。

不,是点向了那根刺穿我身体的、属于乌斯楞的惨白色冰棱触须!

嗡!

就在她那看似毫无力量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根散发着污秽寒气的冰棱触须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纯净到极致的、带着凛冽月华气息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冲击波,以她的指尖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力量并非灼热,而是极致的清冷!

如同九天之上最纯粹的月华凝结成实质!

“滋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滚烫烙铁烫进冰雪的刺耳声响骤然响起!

那根刺穿我锁骨、散发着乌斯楞污秽神力的惨白色冰棱触须,在与那股清冷月华之力接触的刹那,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

接触点瞬间变得一片焦黑!

无数细密的、蛛网般的裂纹以恐怖的速度沿着触须表面蔓延开来!

构成触须的那种惨白、半透明的物质,如同被高温炙烤的蜡油,开始剧烈地扭曲、沸腾、蒸发!

无数被冻结在触须内部的、细小兽类的痛苦虚影,发出一阵无声的、却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尖锐嘶鸣,瞬间崩散成缕缕黑烟,被那股清冷的力量彻底净化、湮灭!

“嗷——!!!”

一声前所未有的、饱含着极致痛苦与暴怒的咆哮,如同万钧雷霆,猛地从那庞大阴影的核心炸开!

整个鹰愁涧都在这一声咆哮下剧烈颤抖!

头顶倒悬的钟乳石簌簌落下碎石和冰凌!

翻涌的墨绿色浓雾被狂暴的音
浪撕扯得支离破碎!

乌斯楞那由无数痛苦兽骸构成的庞大身躯疯狂地翻滚、扭曲起来!

构成祂“身体”的腐烂巨熊腿骨、惨白鹿首、破碎鸟羽……都在剧烈地震颤、哀鸣!

那两个巨大的虚无旋涡眼眸中,爆发出滔天的、如同实质般的墨绿色怨毒光芒,死死锁定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祂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那股纯净月华之力对祂本源力量的可怕侵蚀和净化!

缠绕在我脚踝上的那根暗影触须,因为主体遭受重创而力量骤减,在剧痛和那女子力量的冲击下,终于彻底松脱!

“呃!”

身体骤然失去了向下的拖拽力,但下坠的势头并未完全停止。

我闷哼一声,继续朝着下方翻涌的浓雾跌落。

然而,就在那根暗影触须松脱的瞬间,那悬停在空中的白衣女子,动了。

她并未看我,仿佛我只是这宏大对抗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背景。

她那只刚刚点碎了冰棱触须的右手,五指极其优美地、如同拈花般在身前虚空中轻轻一拂。

随着她指尖的拂动,空气中荡漾起一片更加清晰、更加明亮的月白色光晕涟漪。

唰!

一道纯粹由清冷月华凝聚而成的、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的光索,如同灵蛇般从那片光晕中激射而出!

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轻柔地缠绕住了我下坠的身体——不是捆绑,更像是一种温柔的承接。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瞬间抵消了下坠的势头。

我被这道月白色的光索轻柔地托住,悬停在了距离下方翻涌墨绿色浓雾仅有咫尺之遥的半空中。

伤口依旧剧痛,鲜血顺着衣襟滴落,没入浓雾消失不见,但至少……暂时脱离了被拖入深渊的绝境。

做完这一切,白衣女子的目光,才终于从我的伤口移开,再次平静地投向那因剧痛和暴怒而疯狂翻滚的庞大阴影——乌斯楞。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墨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冷的星河流转,倒映着对方的疯狂与怨毒。

没有言语。

只有深渊之上,翻涌的墨绿浓雾与清冷的月白光晕,无声地对峙。

庞大的、由痛苦凝聚的阴影之神,与这突然降临的、缥缈如月华的神秘女子。

一种更加压抑、更加危险的气息,如同不断绷紧的弓弦,在死寂的鹰愁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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