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腐朽与血腥的独特气味,早已烙印在每个白桦坳村民的灵魂深处,成为世代相传的恐惧图腾。
“时辰……到了。”
村长那枯枝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庄严的肃穆。
身上的绳索被粗暴地解开。
冻得麻木的身体被几双冰冷僵硬的手从木板车上拖了下来。
双脚踩在地上,厚厚的积雪瞬间没过了脚踝,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针扎了进来。
麻袋被猛地掀开!
突如其来的光线并未带来任何光明。
眼前依旧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属于我自己的、永恒的黑暗。
但脸上和脖颈暴露在空气中,立刻感受到一种更加阴冷、更加粘稠的湿气,带着强烈的腐朽松脂味,紧紧包裹上来。
“快!
把她弄过去!”
村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几只手再次架住了我的胳膊,几乎是拖拽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脚下是厚厚的、冰冷的积雪,积雪下是凹凸不平、湿滑的岩石。
每一步都踉踉跄跄。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那股混合着松脂、岩石和血腥的腐朽气味也越发浓重,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拖拽的动作停下了。
我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物件,被猛地往前一推。
脚下似乎是一个微微倾斜的石台,覆盖着积雪和滑腻的苔藓。
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
膝盖和手肘撞在冰冷坚硬的石面上,钻心的疼痛。
“阿宁……” 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隔着千山万水,“……你……你好好侍奉山神大人……走!
快走!”
村长厉声呵斥,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惶。
杂乱的脚步声立刻响起,迅速远去,带着一种逃离地狱般的仓皇。
很快,连脚步声也消失在风雪呜咽的深处。
彻底的死寂。
只有风,在头顶极高远的山崖缝隙间穿梭,发出如同鬼魂呜咽般的尖啸。
还有雪花落在石台上细微的沙沙声。
冰冷坚硬的石面紧贴着我的脸颊和身体,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几乎要冻结血液。
那股浓烈的、混合着松脂、岩石腐朽气息和血腥的怪味,如同有形的粘稠液体,沉甸甸地压在口鼻之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
这就是我的“婚床”?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