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从未有过的礼物,在深夜的保姆房里,偷偷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心底涌动着隐秘而卑微的欢喜。
原来,那一点点虚幻的光,不过是别人遗留在尘埃里的投影。
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
那些他偶尔投来的、让我心跳加速的目光,那些深夜归家时疲惫地接过我手中热茶的瞬间,那些连他本人都可能未曾察觉的、对我煮的醒酒汤味道的熟悉感……无数个细碎的画面此刻翻涌上来,带着尖锐的倒刺,狠狠刮过心脏。
原来所有的“特别”,都只是因为我这张脸,恰好像一个他永远无法放下的影子。
照片上苏薇薇的笑容,温柔得像一把淬毒的刀,无声地剖开我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我猛地将盒子合上,那一声轻响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也关上了自己心里某个摇摇欲坠的门。
指尖冰冷,我迅速将盒子塞回暗格,用力推上抽屉,锁舌重新扣合的“咔哒”声,像是给这场荒唐的独角戏敲下的休止符。
傍晚,窗外堆积起铅灰色的云层,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机械地在厨房准备晚餐,切菜的刀落在砧板上,节奏有些凌乱。
那枚珍珠耳钉,像一颗烧红的炭,紧紧贴着我的耳垂,灼得生疼。
终于,我放下刀,指尖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冰冷,摸索到耳后那个小小的搭扣,用力一扯。
细微的痛感传来,那粒小小的珍珠被我攥在手心。
它失去了体温,只剩下冷硬的触感。
我拉开橱柜最角落的抽屉,将它扔了进去,和那些不常用的调料包、备用围裙的纽扣混在一起。
抽屉合上的声音沉闷,隔绝了最后一点微光。
深夜,死寂被一阵粗暴的引擎轰鸣撕裂,紧接着是别墅大门被重重撞开的巨响。
沉重的脚步声踉跄着穿过客厅,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酒气,直冲书房的方向而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杯温水,走了过去。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
昂贵的古董台灯被扫落在地,水晶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顾承泽背对着门,高大的身影陷在宽大的皮椅里,头微微后仰,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
他听见脚步声,猛地转过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猩红的血丝,像困兽般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