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表链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这是我爸留给我的。”
他低声说,语气却不像上次那么坚定。
金链子老板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小伙子,别墨迹了!
破产了还留着这玩意儿装门面?”
这句话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陈默眼里的情绪。
“我不是装门面!”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是我爸……”他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我担忧的眼神,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只是把表塞进盒子里,“不卖。”
金链子老板骂骂咧咧地走了,陈默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折叠椅上。
“瑶瑶,”他看着我,眼里全是疲惫,“我是不是很没用?
连守住一点过去都做不到。”
我蹲在他面前,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的指尖因为长期打包纸箱,磨出了薄薄的茧。
“你不是没用,”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只是还没习惯。”
我指了指旁边烤冷面摊的夫妻,他们正互相喂着刚出锅的烤冷面,笑得满脸油花,“你看他们,赚的钱比我们少,过得却比我们开心。
因为他们知道,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守着过去熬出来的。”
他沉默地看着那对夫妻,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下午,他主动把百达翡丽放回了后备箱,却把那只补过色的香奈儿包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收摊时,他突然说:“瑶瑶,我们去吃兰州拉面吧。”
“好啊!”
我立刻点头,“加两个蛋!”
我们把车停在拉面馆门口,粉色的车身在一众电动车里格外扎眼。
陈默脱下被汗水浸湿的T恤,换上我昨天买的新背心——十块钱两件,印着卡通图案。
他走进面馆时,老板娘多看了他两眼,大概觉得这个穿卡通背心的男人,跟他身边的粉色宝马有点不搭。
“两碗牛肉面,加蛋!”
陈默熟稔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
面条端上来时,热气氤氲了他的眼镜片。
他熟练地加了三大勺辣椒油,跟我抢着碗里的牛肉。
“还是这家的辣椒油香。”
他吃得满头大汗,嘴角沾着汤汁,却笑得很开心。
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横在我们之间的裂痕,好像正在被这碗热乎乎的拉面慢慢填满。
也许过去的光环消失了,也许未来的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