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飘忽:“想过。
但以前想的是‘万一破产就去跳江’,没料到……”他顿了顿,转头看我,眼里映着便利店的暖光,“没料到会有人拽着我吃红豆冰棍。”
车子停在老旧小区楼下时,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
陈默摸出手机照明,光束在坑洼的地面上晃来晃去。
走到三楼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灯光照在墙角一堆废弃的儿童玩具上——缺了胳膊的奥特曼、掉了轮子的小自行车,蒙着厚厚的灰尘。
“这跟我小时候扔的玩具一模一样。”
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奥特曼的断胳膊,“我爸那时候刚赚第一桶金,嫌这些旧东西丢人,全扔了。”
他的声音很轻,“现在觉得……其实挺可惜的。”
我看着他在手机光下显得柔和的侧脸,突然想说点什么,却被楼下传来的争吵声打断。
“你就是个废物!
连房租都交不起!”
女人的尖叫刺破夜空,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声音,“当初要不是看你有点钱,谁跟你过这种日子!”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机光抖了一下,照亮了他骤然苍白的脸。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空气里,也扎进我们之间那层微妙的平衡里。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只是“看你有点钱”的交易?
“不是那样的。”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手心全是汗,“陈默,我……我知道。”
他打断我,声音却有些发颤,“但她说的……也没错。”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手机光重新稳定下来,却照不清他的表情,“上去吧,明天还要摆摊。”
那一晚,我们躺在狭小的出租屋床上,中间隔着能塞进一个人的距离。
天花板的风扇吱呀作响,窗外是邻居家电视的声音。
我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却知道他没睡着——以前住大平层时,他失眠了会去阳台抽烟,现在只能躺着数天花板的裂缝。
第二天摆摊时,陈默明显沉默了许多。
他不再主动跟顾客讲“包的故事”,只是机械地报价、找零,眼神总是飘向远处。
一个戴金链子的老板看中了他那块百达翡丽,出价一百万——那是我们摆摊半年都赚不到的数。
“卖了吧。”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够咱们付好几年房租了。”
他握着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