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哭泣声如同背景音,挥之不去。
地上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人,李郎中正跪在一个重伤的村民身边,双手沾满鲜血,徒劳地试图按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狰狞伤口,老脸上满是悲痛和无力。
王猛靠在一堆湿漉漉的麦秸垛旁,他那杆长火枪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他脸色铁青,左臂的衣袖被撕开几道大口子,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看到张老汉父子过来,他强撑着站起身,声音嘶哑:“老张哥,柱子……咱们的人,折了快一半了!
那畜生……挨了我一枪特制弹,又被柱子铜钱剑砍伤,还有那么多狗血泼中……可它……它好像越伤越凶!”
他指着自己手臂的伤口,那伤口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黑色,隐隐散发着恶臭。
“爪子有毒!
娘的!
要不是闪得快,这条膀子就废了!”
张铁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胸口衣襟被撕开,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斜贯而过,皮肉同样泛着不祥的乌青。
他紧握着那把染满黑红污血的铜钱剑,剑身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些,但握在手中,依旧能感到一股微弱却坚定的灼热感,驱散着伤口处蔓延的阴寒。
“爹,王叔,” 张铁柱喘息着,眼神却异常凶狠,“那畜生……它在消耗咱们!
它不敢冲火光太盛的地方,专挑落单受伤的!
它也在流血!
我能闻到!
它伤得不轻!
它在等咱们乱!
等咱们撑不住!”
“它在等天亮!”
张老汉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推开搀扶的儿子和王顺,拄着滚烫的火枪,挺直了佝偻的腰背。
那双老眼在火光映照下,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扫视着谷场上残存的、被恐惧和伤痛折磨的乡亲们。
“乡亲们!”
张老汉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风雨声和哭泣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看看咱们身边的人!
看看地上的血!
看看咱们的家!
那畜生!
它毁了咱们的瓜田!
杀了咱们的亲人!
现在,它就在这雾里!
看着咱们!
等着把咱们一个个撕碎!”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每一张惊惧的脸:“怕?
谁都怕!
我老汉也怕!
怕得要死!
但怕有用吗?
跪下来求它?
它就会放过咱们?
做梦!
它就是冲着咱们的命来的!
咱们退一步